“呃，”张轻舟一时语结，迟疑道，“也不算很了解，只是之前打过一些交道，觉得她比较……嗯，有点故作姿态，应该不会想要扮演离经叛道的杰克船长。”顿一下，又道，“当然，也可能是我自以为是了。”

唐小舞没说话，心里对他的洞察力还是佩服的。苏绾绾平时确实喜欢摆高姿态，尤其是在对待男生方面，有些造作。张轻舟对她的判断并没有错，但她却不便于表示肯定，在外人面前说好友的坏话，不是朋友所为，只得保持沉默。

张轻舟自知失言，也有几分懊悔地沉默着。

新生入学那会儿，他作为负责接待的老生，接待了很多新生，苏绾绾不过是其中之一。后来重又联系上，纯粹是因为杜翰文嫌何芸太傲，想物色新人取而代之。他猛然想起了苏绾绾——当然了，很难说他起初对她完全没有好感，只是接触下来发现她有些颐指气使的公主病，不是他中意的类型；邀她参加戏剧社，她说要考虑考虑；考虑了两个月，都没结果，他也就不再问了。即便如此，同宿舍的那几个哥们儿已经觉得他是在借机追求她了，没准苏绾绾本人也有此感。现在，他又在唐小舞面前说她坏话，不知道会不会给她“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意味？

两人都沉默不语，气氛便尴尬起来。幸亏这时换了舞曲，马译文和苏绾绾进来，打破了沉默。马译文一见他们，便叫道：“咦，你们怎么不去跳舞啊？”

“我们不会跳。”两人异口同声说。

“不会跳可以学啊。轻舟你是男生，你要主动一点，”马译文说着就过来拉他，“快去邀请美女……”然后又半开玩笑地对唐小舞说，“唐同学，轻舟很害羞的，给他一点面子吧……”

苏绾绾也说：“小舞，你就去嘛。”

唐小舞站起身，道：“好的。”拉一下张轻舟的衣袖，“走吧。”

马译文忍不住笑，“看看人家唐同学多大方。”

张轻舟无语，跟着唐小舞出去，却见她径直穿过舞池，往门口去了。

他微微一怔，连忙快步跟了过去。

出了舞厅大门就清静了。

他在后面问道：“你生气了吗？”

“没有。”唐小舞回头看他一眼，一边把外套的腰带系好，脚步却不停，直接走下楼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