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喂养海狸有两个目的:一是为科学研究,二是为保护自然。研究海狸的社会共同生活以及它们著称于世的建筑活动会给我们带来有趣的发现。目前,人们对最大的知名海狸家族已经有所了解,它们建起的堤坝可达100多米长,堤坝内外的水位差距几乎有两米之多。这一工程是靠一个家庭或者几代传人共同完成的。如果的确如此的话,动物们真的要用多年时间来培养这种有口皆碑的海狸精神了。从动物生态我们知道,小海狸常常在吮吸母亲的乳头时睡着。我们喂养的海狸弗里茨在睡觉时也少不了这个乳头(橡皮奶嘴)。在艺术堡前,3只温顺的、由人养大的海狸--劳利、牟克和海克托吃着它们的代母亲克劳斯·卡拉斯准备的胡萝卜块。学家的角度来看,海狸造堤坝之所以有趣,是因为这一举措完全是海狸世代相承的本能行为和反应。
从自然保护角度来说,我们的课题也是值得关注的,因为海狸在中欧已经几近灭绝,对它们的重新引进或许也是个极大的功绩。目前我们只放养了很少几只非亲手养大的海狸,暂时还不敢冒险放养自己养大的,我们想先建立一个较大的驯顺的群体。海狸群的驯顺之所以对我们的研究很重要,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胆小的海狸只在夜幕降临时才从洞里出来。它们这种夜间活动的习性显然是周围危险的环境造成的,被我们驯顺的海狸中午1点就会从洞里出来。
有时我们还喂养其他计划外的动物,特别是当有人把小孤儿给我们送来的时候。比如说,我们多次喂养过小野兔。我们把它们养大,然后小心翼翼地逐步给它们自由。我们养过的几只野兔表现出惊人的聪明好动,它们在我们的基地生活了很长时间,逐渐不再依赖我们的喂养。野兔和它们真正的母亲在一起的时间要短得多,像图9上这样大的野兔通常早就不吃奶了。当我们坐着小船,在阿尔姆湖上寻找雄雁格莱夫的妻子苏西的巢时,格莱夫一直跟着我们。在苏西的巢附近,他特意表现出毫不在意的样子,以免暴露正在孵卵的妻子。
我们研究站最大的研究课题是灰雁,这也是长时间以来我最感兴趣的。
灰雁一般分布在欧洲和亚洲北部,离我们最近的野灰雁群是纽西德勒湖(Neusiedlersee)的灰雁,在维也纳东面。灰雁通常都是候鸟,只有苏格兰有一些不迁徙的灰雁群。灰雁似乎并非天生就知道秋天南飞的路,而是一代代传承下来的。被人从小养大的灰雁,由于养父母不能告诉他们秋天南飞的路,他们就会忠实地留在喂养者的身边,不开自己成长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