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这懦夫!”纳西索甩开他的手,“这些贱女人都让你脑袋不清楚了!你满脑子只想着玩女人。我告诉你,安德鲁,你会迷失方向,就跟你的兄弟一样。”他蹒跚地离开门口。
“关门,安德鲁,”那女孩恳求,“只有傻子跟酒鬼才会在这种大风雪中跑去外面。”
“纳西索!”
门砰地一声关上。纳西索站在黑暗中。“傻子跟酒鬼,还有恶魔,”他咕哝,“德纳瑞尔那个恶魔忙着算计他的家人,这头年轻公鹿却只忙着跟婊子上床。没有别人可能走过那座桥,爬上那座山丘了,那就我去吧。我已经老到会怕亚诺的暴风雪了吗?我就自己去警告玛雷兹吧,就像上次一样。”
我越过门廊边缘,看到他在口袋里翻找。他拿出一只酒瓶,喝光最后一口甜酒。他把瓶子丢到一旁,耸了耸肩,然后走进了暗无天日的暴风雪中。“亚诺孕育我,喂养我,”他喃喃道,“也可以埋葬我。”
我从原来蹲着的姿势站起来,尾随在他后头。我又湿又冰的衣服随着天气更冷,开始从外头结冻起来。我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间,也不在乎。我麻木、虚弱而幻灭地跟在纳西索后头,步伐沉重地跟着他走进昏暗的风雪中。
我像守护他的影子一样紧跟着他,只隔着一小段距离,让他不至于看到我。我不想让任何人看见我,而风刮起的雪的旋涡包围住我,让我与世隔绝。我目睹了邪恶,因此我体内从此带着邪恶,而告解和圣餐的圣礼都好遥远。我不知在何时失去了我的纯真,让罪恶进入了我的灵魂。对上帝的认知,拯救灵魂的恩典,都离我好远。
这城镇的罪恶将被金鲤鱼的水淹没……
我很高兴看到桥上的两根灯柱。它们代表着一道分界线,将小镇的喧嚣和罪恶跟宁静的亚诺山丘分隔开来。我们穿过暴风吹袭的桥时,我觉得稍微松了口气。在桥的那一头就是安全的家,母亲温暖的怀抱,乌蒂玛治愈一切的力量,还有父亲强壮的身躯。他不会容许德纳瑞尔侵犯我们平静的山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