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我开始大笑起来,或大哭起来,因为母亲不解地看着我,摸了一下我的额头。“你的衣服都湿了,而且你发烧了!”
然后我感觉乌蒂玛的手在我身上。“血!”她低语。我手上有纳西索的血。这房间和盯着我的所有脸孔开始天旋地转,仿佛我在一个黑暗急流旋涡的中央。
“我的天哪!”母亲喊道,“东尼,你受伤了吗?”
“我就知道那是手枪枪声!”父亲从椅子上跳起来,抓住我的衣领,“你受伤了吗?发生了什么事?”
“纳西索!”我冲口而出。
“在杜松子树旁。”我好像听到乌蒂玛说。她皱起眉头,似乎在嗅着空气中是否残余任何一丝对我们的威胁。
“他死了!”我大喊。
“在哪里?”父亲不可置信地说。母亲眼睛颤动,跌跌撞撞地往后退。乌蒂玛将我抱起来。
“在山羊小径。”
“怎么会?你亲眼看到的吗?”他已经伸手去拿他的外套。
“这孩子不能讲话了。他必须休息。”乌蒂玛说。
“对。”母亲焦虑地说。他们一起把我抱进她房间。
“我去看看。”父亲说。我听到门砰一声。
“多拿几床毯子来。”乌蒂玛对母亲说,她匆忙照着去做。她们脱掉我湿掉冰冷的衣服,把我塞进厚重温暖的毯子里。
“他是要来警告你的,”我对乌蒂玛低声说,“德纳瑞尔威胁说要杀你,他们打得好凶,他要来警告你。”
“他是个好人,”她哀伤的眼睛充满了怜悯,“但是你现在别说话,孩子,你得休息。”
母亲拿来了毯子。乌蒂玛用维克斯伤风膏跟她用许多其他药草做的药膏帮我搓揉身体,然后给我一种凉凉的东西喝下去。她请求我安静下来,但是发烧逼迫我一次又一次地重复我可怕的叙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