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中间那个‘P’是什么意思?”西比尔问。
“就记忆所及,我从未听人谈起过他的中名,”卡林顿说,“可能就表示波奥尼亚或者大草原①吧。我也说不上来。”
“就是上星期我们在参议院时叫我大吃一惊的那位吧?那个庞然大物?六英尺多高,一副威风凛凛的参议员架势,顶着个大脑袋,很有点儿相貌堂堂的?”李太太问道。
“正是,”卡林顿回答说,“无论如何,去听听他的讲演吧。他是新总统的绊脚石,不把他稳住,新总统就不得安宁,所以大家都认为,这位波奥尼亚的草原巨人一定可以选择国务院或者财政部。如果真的在它们之间挑选,那他必然选中财政部,他是不顾一切的政治掮客,希望在下次党内总统候选人提名时得到支持。”
李太太很高兴去听了这场辩论,卡林顿也很高兴坐在她的身旁,随时同她交换关于讲演和讲演者的实况评论。
“你和这位参议员打过交道吗?”
“在他的委员会当过几次顾问律师。他是一个出色的主席,总是考虑周到,通常也很有礼貌。”
“他籍贯哪里?”
“出生在一个新英格兰家庭,一定是很体面的。他大概是康涅狄格流域的人,但不知是弗蒙特人、新罕布什尔人还是马萨诸塞人。”
“受过教育吗?”
“在当地的一所大学受过传统的教育。我看他受的教育不多不少,对他恰到好处。他一离校就倏地跑到西部去了,那时他年纪轻轻,刚从废奴制的温床中出来,所以一头栽进伊利诺斯州的废奴运动,经过长期斗争,随着运动的高涨步步青云。可他现在恐怕不会那么做了。”
“为什么不会?”
“他年纪大了,老练了,也不那么机灵了,再说,也没有等待机会的时间了。你从这儿看得见他的眼睛吗?那是新英格兰人的眼睛。”
“别攻击新英格兰人,”李太太说,“我也是半个新英格兰人呢。”
“这叫攻击?你否认他们有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