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清冽的空气让我委靡的精神一振,等我们走出胡同口,W开始招手拦车。我说别急啊,我们先去对面吃点东西。他说到机场再吃呗。我答你不懂,这回走后也不知啥时我才能再吃到这些东西。他说,得,就你矫情。我们一人要了份鸡蛋灌饼、茶叶蛋跟酸奶,站在雍和宫墙角下悠闲地吃起来。太阳已经出来,在宫墙前拉下一片厚重的影子。有穿着白绿校服的学生三三两两走过,满脸朝气——那时我国内学校刚毕业,长相稚嫩,工作时总会被当高中生看待。可只要站在真的高中生面前就会明白,朝气这东西是骗不了人的。它跟体重外貌无关,就似这清晨澄明的阳光,是午后再炽热再耀眼的光也无法媲美的。
出租车开离市区后视野豁然开朗,途中有一片银杏树,树叶都已经转黄,簌簌地铺满一地,车辆经过时,会随着气流盘旋舞动。接着两侧的风景逐渐荒凉起来。到机场附近时,高速公路旁不知名的树林子叶子都已落光,只有光秃秃的躯干杵在那,拦不住漫天沙尘飞扬。我有些许寂寥,跟出租车师傅说能麻烦把电台声音开大点么?
抵达航站楼时距登机时间还有一个半钟头,我跟W推着行李箱排着队准备换登机牌。轮到我时工作人员告知我无法出票。我不明白,掏出我打印的行程单,“这邮件是你们公司发给我的,上面注明我已经成功购买你们的机票呀。”他是个新手,也搞不清情况,“先生,我们旅客List上有你的名字,但是不知为何,你的票处于无法操作状态。请问你之前改签过票么?”“没有。”“请你稍等下,”他离开柜台,去旁边询问一个女士(估计是他上司),回来后给了我个电话号码,“先生非常抱歉,由于我们这里没有售票处,你只能打电话到香港那边询问情况。”我站在柜台前拨打过去,无人接听。“等接通后我再帮你解决,”他礼貌地把我请到一旁,示意下一位旅客过来。在旁看行李的W走来,问我发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