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过登机桥,在舱门处看到一个身材婀娜的中国空姐。她正站在舱门外侧的操作台前,一手拿着香水瓶往身上喷,一边拿着内线电话说:“对,对,都赶上飞机了。”她说着话,忽然看到我站在旁边,“啊”地叫了一声,把话筒一下子摔到了地上。
我心想这空姐真是不够稳重,假装没看见,把会长的纸条递给她。她扫了眼纸条,俯身从地上拿起电话,估计在跟机长汇报吧。她嗯嗯了几声,放下电话,冲我做了一个无奈地手势:“先生,因为您是临时增补的客人,因此只有一个位子可以选择。”
我表示无所谓,只要能按时回国就行。
“那您跟我来吧。”
空姐说完就进了机舱,我听到她转身时低声嘀咕了一句:“这人什么毛病啊。”我虽然有点想投诉她,又怕节外生枝,只好装没听见。
200C的机舱很狭小,空调开得很大,甚至都有点冷。我走在过道,望着前头空姐扭动着屁股,心如止水。
这趟飞机人坐的挺满,但出奇地安静,乘客们都穿着同样的蓝色夹克和黑裤子,头上还扣着个黄色安全帽,一个个睡的东倒西歪。
空姐走到机尾,兰花指一挑:“先生您就坐这里吧。”我一看,这是倒数第一排,并列就两个座位。靠舷窗的已经有人了,是个大胖子,装束和其他人差不多,不过人醒着,正拿着把剪子修剪鼻毛。他听到声音,转过头来,我才注意到这是张大麻脸,脸上全是黑点,远远望去跟个落满了苍蝇的烧饼,大歪牙,蒜头鼻,还有两道黑粗的眉毛,总之……嗯,不太普通,也不太文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