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麻脸倒挺热情,我一坐下他就凑过来搭讪。我不好太怠慢了,便一边扣安全带一边跟他有一搭无一搭地聊天,还交换了名片。这人是湖南怀化的,名字叫刘挖挖,挺怪。据说是一个算命先生给他取的,说他命里土太厚,不挖就全埋进去了——所以他现在跑来非洲挖矿。
刘挖挖摸摸鼻子,一脸享受:“我跟你说,老马,挖矿可是个好营生。黑非洲这地方,一铲子下去,噗噜噜就往上冒石油,拿网兜儿提着往回走。”
我听他这话都实在不靠谱儿,就假意嗯嗯着,脑子里想着别的事情。刘挖挖絮絮叨叨说了半天,忽然问道:“老马你是临时安排进来的吧?”刘挖挖问。我点点头,说是会长安排的。刘挖挖大眼中珠子骨碌一转,压低声音说:“那你这一路上,尽量多睡觉少说话,没大事儿。”
咦,他和会长的话几乎一样。我皱了皱眉头,觉得有些诡秘。我问他为什么,刘挖挖挠挠后脑勺,嘿嘿笑了几声,也不回答。
飞机忽然震了一下,开始缓缓移动,我注意到,起飞前的安全讲解没有了,喇叭里也没有任何提醒,只看到远处那个漂亮空姐一排一排地俯身检查着安全带。她挺认真,不是靠扫视,而是一个座位一个座位伸手去检查。
我觉得很诧异,其他空姐跑哪里去了?难道整个航班,似乎只有她一个人干活?这可不太正常,最起码的编组都是两人一班,何况这还是趟国际航班。不过我也懒得追究,随便怎么折腾吧,我只要能早点回国就好。
这么晚了,整个机场只有这一班飞机。所以它在跑道上没等多久,很快就起飞了,在脱离地面的一瞬间,整个机舱里的灯霎时灭了一下,黑暗中我听到什么人呻吟了一下,随着照明重新亮起来,声音消失了。
我临出发前知道要飞长途,所以多喝了点酒,现在有点睡意上来,就扳动座椅往后靠了靠,打算躺的再舒服点。谁料到刘挖挖眼疾手快,一把给我按住,如临大敌般地喝道:“老马,不行!”我问他为什么,刘挖挖还没答话,年轻空姐凑过来说:“先生,这个航班的飞行全程都不能调整座椅,麻烦您配合一下。”
“为什么?”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