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见面可说是大事一桩。一方面因为安德森处处表现出敬意,一方面他又深深仰慕格特鲁德的作品,让她非常高兴,而且显得很感动。安德森的妻子田娜西(Tennessee)也跟我们一起去,但却未受礼遇。她试着加入两位作家之间津津有味的对话,但是徒劳无功,而且爱丽丝也把她隔开。我知道作家的妻子们在格特鲁德家里是必须严守规则与禁令的——她们不会被拒于门外,但是当格特鲁德与她们的丈夫在说话时,爱丽丝严格禁止她们插话。不过田娜西比大部分妻子都还要难对付,她自己坐在一张桌上,一副随时要加入谈话的模样,当爱丽丝提议带她去看起居室另一头的东西时,被她拒绝了。但是田娜西没有听到他们说的任何一句话,而我实在同情这位女士所遭受的挫折——在这花街的“公馆”里,作家的妻子们真的有必要遵守这种残酷的规矩吗?但是对于爱丽丝那一套对付妻子们的手腕,我还是觉得很有趣。奇怪的是,这规矩只会套用于妻子身上,只要不是妻子,任何人都可以加入格特鲁德的谈话。
年轻作家对于舍伍德·安德森的评断实在失之于草率,而且他对于追随者日益减少这件事也感到很痛苦。但他可以说是一位先驱,不管二○年代那一批作家知不知道,他们都受到了他的深远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