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这样和我打招呼的啊?”
维克多进来了。“我想我听到了一个友好的声音。”他伸出手来和帕维尔握手,“很高兴见到你。”
“他是我们的囚犯。”小米沙抱着维克多的腿,骄傲地宣布。他刚刚五岁,有像他妈妈一样的暗色皮肤,样子很凶恶。“你这个奸细竟敢逃跑,我应该毙了你。”他告诉他爸爸。
“求你了别这样。”
“用我的枪把你毙了。”米沙说。他把嘴巴贴在他爸爸的大腿上,好像在和它说话。“你想我打你什么地方呢,叛徒?”他呼了口气。他把嘴移开的时候,湿润的嘴唇弄湿了他父亲的裤子,留下一道吻痕一样的印迹。
“你为什么不先让我和我们的客人喝杯啤酒呢?”维克多问,“然后你就可以枪毙我了。”
他们坐在客厅里喝着啤酒。角落里一张桌子上的电风扇发出轻微的咯咯声,搅动着粘稠的夏日空气。维克多把孩子们撞倒在地上的一堆建筑杂志捡了起来。“我的对手们。”他悲叹地告诉帕维尔,然后把它们放到一边。他那布满雀斑的额头上亚麻色头发日见稀疏,发际也开始后移。除了额头上一层闪着光泽的汗珠外,他看上去没有受到高温的影响。
“最近造了些什么有趣的东西吗?”帕维尔问。
维克多摇摇头。“工厂宿舍,公寓楼。你知道的,四堵墙,一个屋顶。每个俄国人的梦。别人是这么告诉我的。”
安德烈凑了过来,害羞地朝帕维尔笑。“你真的给我们带了什么东西过来,对吗?帕维尔?瓦西里耶维奇。”他有着维克多亚麻色的头发和白皙的肤色,以后也会像他父亲那么高大。
“也许吧。”帕维尔眨眨眼。
“你在让我的儿子们堕落,公民。”维克多宣告。
“他们都是好孩子,我可不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