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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仁杰真相》模范消防员(9)

狄仁杰真相 作者:于赓哲


武则天调动30万大军讨伐徐敬业。叛乱很快就被平息了,一是因为叛军的实力和朝廷大军没法比,二是因为徐敬业动机不纯,他打出的旗号是匡扶唐中宗,但是却没有挥师北上,而是割据金陵,也就是南京。据说南京风水好,地形是虎踞龙盘,自古有句迷信的话,说是“金陵有王气”,占据这个地方的人能得天下。顺便说一句,“金陵有王气”不知道是哪位杜撰出来的,从历史上来看,此地建立起来的王朝,王气经常不见,“一片降幡出石头”倒是常态。这次倒霉的就是徐敬业,他占据这里是想沾点“王气”,称霸一方,实现个人野心。他的政治旗号与实际行动不符,所以难以获得广泛支持。于是朝廷军队势如破竹,叛军迅速瓦解,徐敬业想找条船跑到朝鲜半岛去,途中为部下所杀。

徐敬业叛乱使得武则天警觉起来,要想站稳脚跟,必须清除异己,所以朝内她开始大搞酷吏政治,杀了很多人。在江南地区,她则需要恩威并用,因为这个地区比较复杂。南方地区自东汉末年以来长期处于和中原分裂的状态,西晋有过短暂统一,后来又分裂,一直到隋文帝时期才重新统一,此时距离武则天也不过百年历史。也就是说东汉以来南方分裂的时间比统一时间还要长,所以这里风土人情、民心向背和北方都有区别。这次徐敬业叛乱,江南有不少地区响应,徐敬业大军最多的时候有10多万人,很多地方官和民众参与其中。徐敬业失败了,可是这些人还在,怎么处理他们?查出暗藏的叛乱者当然是必要的,可是又要避免打击面太广,任务很棘手。徐敬业叛乱第二年,武则天就想派人巡视各地,但是遭到不少人反对,大臣、文学家陈子昂就曾经提出,派去的人要“先常雅合时望,为众人所推。慈爱足以恤孤茕,贤德足以振幽滞,刚直足以不避强御,明智足以照察奸邪,然后使天下奸人畏其明而不敢为恶也,天下强御惮其直而不为过也,天下英杰慕其德而乐为之用也,天下孤寡赖其仁而欣戴其德也。夫如是,然后可以论出使”,也就是说派出去的人不仅要有德行,还要有能力,要让天下无论是奸人还是强人、英杰、鳏寡孤独都能够服他,此人要有慈爱的心抚恤孤贫,要明察秋毫洞察善恶,您现在派的那都是什么人啊,连市井之人都知道那些人不行。与其如此,不如不派。

武则天一想也是,叛乱刚平息,很敏感的时候,派去的人一定要合适,满朝一看,狄仁杰合适啊!于是狄仁杰先是被派往山东、河南一带巡视。公元688年,徐敬业叛乱后的第四年,狄仁杰正式被委任为江南巡抚使,前往江南这个敏感地区巡视。看来在武则天心目中,狄仁杰就是陈子昂描述的那样的人。

当时的江南暗流涌动,民间有传言,说是徐敬业、骆宾王等人没死,躲起来了,当年死的是替死鬼。有本书叫《纪闻》,记载了一种说法,说徐敬业带领几十个部下躲进大孤山,出家为僧,法号住括,后来来到南岳衡山,住在一个寺庙里。徐敬业向众位僧人坦白,说:“我就是徐敬业。当年起兵杀人不少,现在修行多年以求解脱。”说完就死了。还有本书叫《本事诗》,说徐敬业和骆宾王都没死,徐敬业跑到衡山为僧,骆宾王跑到著名的杭州灵隐寺出家为僧。武则天得到的徐敬业、骆宾王首级是官兵杀了两个相貌像他们的人冒充的,属于山寨版的。这书还说后来唐朝诗人宋之问借宿灵隐寺,夜半不能寐,想到钱塘美景,于是赋诗,刚赋出“鹫岭郁岧峣,龙宫锁寂寥”两句就无法联下去了。此时一个老僧正在燃灯坐禅,问他何故烦恼,宋之问以实情相告,老僧笑道:“何不道‘楼观沧海日,门对浙江潮’?”宋之问得此佳句兴奋不已,后来才知道该老僧就是大才子骆宾王。这首诗名叫《灵隐寺》,后来成为人们争相传诵的咏钱塘江潮的名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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