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进了洒满阳光的白色房间,维罗妮卡微笑着对我说:“今天是个‘好’日子,泰泽克太太。”她是疗养院护理玛玫的人员之一。这家疗养院位于第十七区,靠近蒙梭公园,里面干净整洁,让人感觉很舒服。
“不要叫她泰泽克太太,”伯特兰的祖母叫道,“她讨厌这个称呼,叫她嘉蒙德女士好了。”
我禁不住笑了,维罗妮卡看上去有些窘迫。
“再说了,我才是泰泽克太太。”这位老太太的话语中透着几分傲慢,同时又充满了对另一位泰泽克太太——她的儿媳科莱特,也就是伯特兰的母亲——的不屑。这就是玛玫的鲜明个性,我心想,即便这么大年纪了,依然那么要强。她名字的第一部分为玛塞尔,但她讨厌这个叫法,所以人们不那样称呼她。
“很抱歉。”维罗妮卡谦恭地说道。
我轻轻握住她的胳膊:
“别往心里去,”我安慰道,“我不冠我丈夫的姓氏。”
“这是美国的习俗,”玛玫说,“嘉蒙德女士是美国人。”
“是的,我注意到了。”维罗妮卡答道,她的情绪好些了。
注意到什么了?我很想问问。我的口音吗?还是我的衣服?或是鞋子?
“这么说今天过得很开心啰,玛玫?”我坐到她身边,把手捂在她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