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泡面吗?”她不悦地扁起嘴,“天天摄入抗氧化物和三酸甘油酯,真亏阿真你的皮肤还能好得像块蛋白质含量过高的豆腐!”
“抱歉,抱歉,今天迟了,改天我一定亲自下厨,向镜大人您谢罪。”
我和妹妹坐在客厅的电视柜前吃着泡面。吃到一半,妹妹像想起什么似的低声说道:“??过几天就是妈妈的忌日了。”
妹妹的母亲是父亲的第二任妻子。我从没有喊过她一声“妈妈”。正是因为这个女人的疏忽,导致我在四岁时被人绑架。那时,她带着发高烧的妹妹上医院,为了安抚因惧怕抽血而号啕大哭的妹妹,忽视了跟在一旁的我。结果,等她回过神来时,我已经失去了踪影。
直到九岁时,我才被警方解救并送回家。对这个家已经感到陌生的我,更是在潜意识里深深地抗拒着妹妹的母亲。在后来共同的生活中,我更是体会到,她看重妹妹更甚于我,这无形中加深了我同她的龃龉。
“阿真??你还在恨妈妈吗?”
微微低着头的妹妹像一只窥视主人的小猫那样,忐忑地抬眼偷觑着我的表情。
“其实也不??那么你呢,你喜欢她吗?”
我对自己转移话题的手法感到无地自容。
“那当然喽,因为我们是一家人嘛!”妹妹笑着说道。
“因为是一家人”,这种理所当然的说法令我不由微微一怔。妹妹似乎没有觉察出我的表情似月球表面般干硬而满布疮痍,兀自在那边絮叨着:“我的名字就是妈妈取的!据说我是在客机上出生的,当时从飞机舷窗往下望,太平洋透澄如镜,所以妈妈说,不如就叫‘镜’吧??”
妹妹碗里的面动也没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