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你不知道?”
“他失踪了!”漫长的一段空白之后,爸爸才出声:“失踪?”劳拉觉得很恐慌。因为她听得出来,哪怕这不是自己的父亲,她也听得出来,这句反
问里根本没流露出惊讶,而是一股子厌恶的情绪。就好像,你知道有个朋友一天抽三包烟,你劝他他也不听,结果这个朋友死于肺癌,当你听到他死因的时候,你会有难以掩饰的“活该死于肺癌”的情绪。劳拉等着爸爸追问一些细节,或者发表点意见,就像往常她遇到麻烦事那样。可是詹姆斯医生没有任何问题,甚至再没出声。最后,还是劳拉打破了僵持。
“他留了张纸条,说去游泳,就再也没回来,已经两天了。”
“哦,天啊。”他咕哝了一句。这句话像把刀,扎进了劳拉的心里。她本以为爸爸可以安慰她,给她出主意,至少跟她一起难过。可此时此刻,电话那头好像是个陌生人,她觉得爸爸在极力地调整自己的语调,但没有用,那个澳大利亚警长的问话都比他更有感情。
“怎么不早点告诉我们呢?报过警了吗?”
“警察正在找他呢。我给T.C.打过电话了,他几小时前已经到我们住的酒店这里了。” “我坐下一班飞机过去。” “别,爸爸,不用了,你来了也做不了什么。” “可……”“真的,爸爸,我没事,你别告诉妈妈就行。” “我怎么告诉她?她压根儿就不知道你俩去了澳大利亚。谁都不知
道你和戴维在哪儿。” “好,那就再保密一阵儿,妈妈在吗?”
阿雅斯医生僵住了:“没在。” “她去哪儿了?”“她这一周都在洛杉矶,”他说,“劳拉,你确定不需要我过去吗?”“不用,真的,我会好起来的。我肯定会找到他的,很快,他也许
在搞什么鬼,或者计划什么突然袭击之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