乩仙还会对为人处世给予教导,出语还颇有哲理的光彩。《阅微草堂笔记》卷十记载:“海宁陈文勤公言:昔在人家遇扶乩,降坛者安溪李文贞公也。公拜问涉世之道,文贞判曰:‘得意时毋太快意,失意时毋太快口,则永保终吉。’公终身诵之。”可以看出,扶乩有时候也能带来劝慰人谨慎处世的积极向上的作用。
扶乩不仅能够教导人们处世哲学,还能够带来较高的文学艺术价值。清代有扶乩世家,以扶乩为业,请来古时文学大家,降乩作诗文字画,叹为观止。《子不语》卷二十二记载:“乾隆丙午,严道甫客中州,有仙降乩巩县刘氏,自称雁门田颖,诗文字画皆可观,并能代请古时名人,如韩、柳、欧阳、苏来降。刘氏云:‘有坛设其家,已数载矣。’中州仕宦者,感敬中信之。”
扶乩可作消遣娱乐,但万万不可太过当真,当人们过于迷信并依赖扶乩的时候,往往会误入歧途,悔恨终身。清中叶名臣叶名琛之父叶志诜笃信道教,嗜好扶乩。叶名琛特建长春仙馆,供奉吕洞宾、李太白二仙,事无大小都要扶乩占问。第一次英法联军入侵,叶名琛亲自扶乩,得吕洞宾乩文“十五日后便无事”,所以他索性既不与联军交涉,也不防守,消极应对,等待着“十五日后无事”,结果最后战败被俘。民间还广有传闻,慈禧太后与大太监李莲英笃信扶乩,事无巨细,都要驾乩扶鸾,结果最后把满清王朝给葬送了。
扶乩又流传到了民国初年,北京城里一时间乩坛林立,甚至出现了专门刊载扶乩消息和乩文的期刊。巴金的《家春秋》和老舍的《四世同堂》都有提及。扶乩还对佛教文化产生了深远影响。当时的佛教净土宗著名高僧印光法师、天台宗著名高僧谛闲法师、倓虚法师等,都曾经涉足乩坛。
扶乩曾产生了道教经卷,也产生了大量佛教经卷,包括对佛法的注释和批注形式,和依托经名的著述,而实际上内容并不完全相符。扶乩对佛法的阐释,也令人刮目相看,并非信口雌黄。民国初年湖南邵阳县世代信佛的雷应期居士,拜读佛教乩文之后,叹道:“不谛如来耳提面命。”说明扶乩阐释佛法,弘扬教义,功德无量。
民国初年,香港有个扶乩的人,声称他的乩仙是黄大仙,能看病开处方,有时候随便开个偏方,居然能够让人痊愈,实在灵验。有一个叫黄筱伟的听说以后,很是羡慕,也去学习扶乩,但是乩笔就是纹丝不动。别人告诉他,让他去念几遍《金刚经》,乩仙就会显灵。他于是去念《金刚经》,然后乩仙果然降临。看到自己念经如此有神效,他决定建立佛法道场。乩仙云,三年后方可。于是三年后黄筱伟赴上海皈依印光法师,返回香港后建立了佛学社,乩坛也随之佛化,原先的黄大仙也变成了菩萨,可见扶乩和佛教的互相渗透。印光大师对扶乩有褒有贬,认为乩仙即便自称是佛菩萨,也都是灵鬼假冒;即便扶乩能开导佛法,但还是属于外道,不应当被佛家提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