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轮通胀不同以往的最大特点,是货币泡沫率先催生出资产泡沫。2004年之后,票子先在房子上毛了,高涨的房价成了通胀的先头部队。但CPI指数中不含房价,住房类消费的权重又低得极不合理,因此,不但翻番的房价没有计入CPI,就连逐年攀高的居民住房消费,也未计入CPI,通胀不就等于被隐藏了?
不说房价的攀高,只说住房类消费的攀高;也不说住房类的大宗消费,只说住房的日常流水花费,近年来就连连攀高,不堪重负。为什么?因为这类消费是国企垄断、强迫交易的。国内水电油气暖、电话电视网络等价格几乎全球最贵,带起了住房类消费所占消费比重全球最高。过年回家的人都知道,你人走屋空了,但短期外出,你的房租、物业费、电梯费、维修基金、污水处理、垃圾处理、用电公摊、停车、暖气、电话、电视、网络等一叠单子,虽没有消费,也得缴费。我过年回到锁门已久的家中,跟你回来入住一样,虽然半年多没有消费,但仍得缴纳一沓收费单子。
衣、食、住、行,构成CPI的基本权重。除了流浪汉,谁都没有睡到大街上去,对吧?所以,住房消费是刚性支出,是基础消费。而且,食、住的“刚需”强度远远超过了衣、行——穷人可以衣衫褴褛,但不能食不果腹;穷人可以足不出户,但不能居无定所。美国政府对于贫困家庭的援助,就是发放食品券和住房补贴。这意味着食物与住房,足以构成CPI的最大权重。住房所占消费的一般比重大约1/3,乡村略低于此,大城市则略高于此。美国CPI的最大权重,是住房类消费。而国内住房消费才占CPI的14%,合理吗?可信吗?朱镕基早就看出国内CPI统计存在问题,在任时就认为食品权重过高,住房类权重过低,掩盖了真实的通胀,会误导人放松对通胀的警惕。你听听他怎么说。
春节过后,许多打工者不再返回大城市了。记者纳闷地问:每月工资两千多元,你们为什么不回去?得到的答案是:“除掉租房和吃饭也剩不下什么,还回去干啥?”有房有车即中产,早已成为国内白领的共识。“我的未来不是梦,我的心跟着希望在动”——有房有车对于众多白领来说,曾经是个跳起身来就能摘到手的桃子。然而今非昔比,好景不再。垄断加剧,滞胀来临,击碎了一代人的中产梦。白领们自嘲为“月光族、啃老族、透支族、蜗居族、蚁族、漂族”,自惭是“房奴、车奴、卡奴”。眼见着原本的“盼房一族、盼车一族、盼婚一族、盼生一族”,开始变成了“恐房一族、恐车一族,恐婚一族、恐生一族”。白领们离中产不是越来越近而是越来越远,这些失望,这些跌落,都是谁惹的祸?
通胀是当之无愧的罪魁祸首。什么房价泡沫、资产泡沫什么的,说穿了,不就是货币泡沫吗?什么又是货币泡沫呢?不就是日夜加班印纸币嘛。当急功近利的病态渴求导致求钱若渴时,你感觉开店、办厂的干什么,都不如直接炒钱来的省事来的快,对不对?同样的道理,如果印钱能加大投资,能增加收入,能快速崛起的话,官员们也会感觉什么创新驱动呀,科技攻关呀,都不如印钱来得省事来的快。滥印纸币的后果,就是持续通胀,就是变相收税,需要全民为4+18万亿的政府投资买单、还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