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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避险:预警未来中国经济44个谜底》啃老(百姓)的国企(2)

大避险:预警未来中国经济44个谜底 作者:杨连宁


透过财务报表分析,张宏亮发现中石油与中石化涉嫌转移利润制造亏损,再向政府索要巨额补贴。他发现“两桶油”将自采的低成本原油对外销售,以赚取巨额利润,而用于国内提炼的原油,大部分对外采购以抬高成本。假如真是这样,亲儿子就涉嫌吃里扒外,父母该管一管了。

国企老总任志强,明说自己是亲儿子。他从不掩饰自己的高薪,也不掩饰对政府的不满与批评,像是亲儿子也不领父母的情一样。我说过政府才是真正的开发商,房地产公司不过是代理政府房地产事务的掮客,是替政府打工的。打工的不应冒充老板,事实上,他们也不敢冒充,只敢时不时地表达对老板的一肚子怨气,任志强的抱怨就是证明。证明什么?证明啃老的亲儿子并不孝顺,像是俗话说的“女大不中留,留了反结仇”似的。2011年4月12日,上海一个啃老的留学生从日本回家要钱,没出浦东机场就持刀捅伤了自己的亲妈,不是啃老啃出的悲剧吗?

国企这个宠儿,啃的看似是政府,其实啃的是纳税人。全民被迫充当了国企的衣食父母,国企其实是啃老百姓的“啃老”儿子。外企、民企无老可啃,只能自己挣饭吃。国企离不开母乳的哺乳,优越感、依赖症与软骨病,造成了它的低能。你知道真正的成人仪式,不是什么16岁,而是“30而立”,不再啃老。一个人开始自己养活自己,父母如释重负地把他推进市场去谋生,市场就成了每个人真正的成年仪式。国企30而立了,早该自力更生了。

都说管制经济年代,人像是被圈养的,市场经济就像人被放养一样。圈养状态,人像宠物乖乖;放养状态,人就像野生动物。我发现人与动物的本性一样,喜欢吃野食而不喜欢被喂养。别说人了,我家的宠物毛毛,一条从英国带回来的小狗。它从小养成的习惯,就是饭后总要扒倒垃圾桶——无论是吃欠了还是吃撑了。我们老两口感觉扒垃圾不是个体面事,想纠正毛毛这个毛病。于是,每次抓个现行后连骂带打,想让它痛改前非,但全家人的努力都失败了——小狗变成了两面派:当面不扒背后扒。饭后散步回来,你总能看到垃圾桶被扒倒在地。其实,垃圾桶躺在地上,是小狗在向主人显示:除了吃嗟来之食,我还能自力更生!总之,与王小波笔下那只特立独行的猪一样,毛毛总想做一条自己养活自己的小狗。

国企也算个食肉动物,但却不能自力更生,靠啃老百姓为生。岂止是食肉动物,央企简直就是动物界的恐龙,肩负着“控制命脉、占据上游、优化整合、做大做强”的伟大使命。但如你所知,“控制命脉”,不过是卡住消费者的脖子,扼住刚性需求的瓶颈。“占据上游”,不过是占据食物链的顶端,大鱼吃小鱼。“优化整合”,不过是挑肥拣瘦地兼并与排挤同行。而“做大做强”,不过是寡头独大,利益独占地满汉全席通吃。所有这些,都是特权企业的赢家通吃,独吞暴利。看过《人与自然》的观众都替角马或羚羊惋惜,说它们只知自保,不懂互助,结果被狮子或猎豹逐个吃掉。如果当孩子要被吃掉时大家一齐上阵,那豺狼虎豹也不一定能得手。但其实,谁都知道,老百姓都是被扼住喉咙强迫消费的,除了被罚,被断电、断水、断油、断气或停了暖气、停了手机、停了电视,怎么可能抗拒垄断国企呢?

总之,与自食其力的外企、民企相比,改革30年的国企还没有“30而立”。靠啃老做大做强了,做大做强了仍在啃老。回到我的问题,国企为什么咬定青山不放松地啃老?因为不啃就活不下去。至于前国资委主任硬要把国企比作外企与民企的爹,硬要说“孩子命运重大转折的家庭灾难”,似乎也发生了:“如今我到广东、浙江,看到民企开始抱国企的大腿,很多的民营企业家和资本都流向国外了。一个国家,民营企业家都跑完了,谁来搞经济?”(郑永年语)

在国内,凡是限制外企、民企进入的领域,都是国企在“控制命脉、占据上游、优化整合、做大做强”。这些堂皇的文件语言,护佑的是严酷的市场垄断事实。对外,国企靠排他性特权,实行自然垄断、行业垄断或行政垄断;对内,国企通行的是内亲外疏、上肥下瘦、厚此薄彼的利益分配原则。备受诟病的国企病,如资产负债高、收益低,运营成本高、净利低,灰色收入高、纳税低等顽症,已经开始传染为国内企业的流行病,成了国内市场的病原体了。

俞正声曾批评说,与外企、民企相比,上海国有企业享用的无偿、有偿的各类资源,占有的无形、有形的各类资本,与他们的产出与贡献不成比例。岂止上海,全国不也如此?前边提到,政协发言人赵启正用来反驳“国进民退”的数据,是全国私企效益远高过国企。他的数据有点震撼,能对公众振聋发聩:原来国企的效益还是这么差呀!大家还以为他们真像自己展示给社会的外表那么辉煌呢。31750家国企绝大多数要么亏损,要么产能过剩。包括1631家央企在内,国企利润的80%,其实是靠中石油、中石化、中海油、中联通、中移动、中电信等不到10家垄断寡头赚取的。

为什么国企大面积亏损,寡头暴利的痼疾依旧?因为除了排他特权与垄断独占,国企根本无法靠自由竞争生存。“在任何情况下,垄断价格都是所能得到的最高价格”(斯密语)。因此,最大的10家垄断寡头,兼有自然垄断、行业垄断与行政垄断的3重垄断,才有暴利滚滚。国企扼住了民生刚性需求的咽喉,像渔夫扎紧了鱼鹰的脖子。“垄断者可以通过使市场的货物存量不足来控制价格”(斯密语),故意制造短缺来维持高价的要挟手法,油价不涨就会缺油,就是个例子。要挟成功,油价破“8”,逼停了东莞的公交车,甚至上海殡仪馆也叫苦,说火化1具遗体要亏损260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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