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尼亚从酒桌上的碟子中抓过一小把薯片。“我只知道几个星期以来我哥哥只字不提，直到几天前他给我打电话，问我能不能利用我在纽约的关系网与你的出版商联系上，安排他和你见个面。他不想通过正常的渠道与你认识。他说他很担心，一定要秘密进行。他不愿多说，只说不想要我卷入进去，也许只是一个要保护妹妹的兄长的一派胡言罢了。”

特拉维斯点头让她继续说下去，并极力控制住自己，要抵挡住诱惑，不要扭头往回看。索尼亚接着说：“我以为我哥哥今天一旦有了新情况一定会给我打电话的，可是一直没有他的电话，我们原已约定了一个时间。说实话，他有点肛门性格^[1]。 所以见他没来电话，我往他公寓里打了，心想有点不对头。”

真是荒唐可笑——先是电视演播室里几个奇怪的电话询问者，打探关于阴谋的事情，现在又是一些人跟着我到处追！“听到你这话我很遗憾，可是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呢？”

索尼亚那刺人的目光逼向他的眼睛。“我给哥哥的公寓打电话时，接电话的并不是我哥哥，那家伙说他是警察。他问我是否知道克林顿·勒布朗在什么地方，还问我知不知道一个叫做特拉维斯的博士。”

“确切地说，这是什么意思呢？”特拉维斯问，一边摩挲着他的后颈。

索尼亚紧紧抓住他的手臂说：“听着，特拉维斯博士，我是干特工的，我知道那个接电话的男人决不是一个警察。我哥哥也是一个特工，负保卫之责的。他在秘密地做某件事，某件重大的事，他有话要私下里和你说。此刻，要是他还没有被抓住或是被杀死的话，他一定是逃亡在外。也许他已经死了。他的电脑、电子邮件、电话，我确信都已经被跟踪了。你说的当然没错，不管那个所谓的警察是谁，他一定知道我哥哥曾经计划与你联系。”

特拉维斯松了一口气，表情缓和了下来。“好吧，不管政府部门要和我说什么，他们可以这样做，我没有什么要隐瞒的。我从没见过你哥哥。听着，我知道我的专业领域会使得一些人相信我是一个专门研究阴谋理论的人，但那是一个天大的误会。”他轻蔑地挥手说道。

^[1]肛门性格，弗洛伊德用语，指儿童期后肛门欲望性格占优势的一种人格，常伴随有孤僻、吝啬、顽固等倾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