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室总是在白厅宫过圣诞节,塞西尔和伊丽莎白正烦躁不安,不知是否该将都铎家族的这种传统延续下去。人们将会把伊丽莎白看做和玛丽一样、也和爱德华一样的君王,正如他们的父亲——伟大的亨利八世那样。
“我知道应该有一位司戏者,”塞西尔不太确定地说,“还有一场圣诞节的化妆舞会,应该有一支王家唱诗班,以及一场接一场的盛宴。”他停下了。他曾经为达德利家族打理过家务事,也为都铎家族效过力;但他从来没有成为过都铎宫廷的核心成员。他参加过一些商务会议,也向达德利家族汇报过情况,但并不包括娱乐场合,他也从未参与过组织宴会或者筹划来宾名单的工作。
“我上次去爱德华的宫里时,他还病着,”伊丽莎白担忧地说,“没有宴会,也没有化妆舞会。玛丽的宫里每天要做三次弥撒,在圣诞节期间也是,真是阴沉得可怕。我想他们应该有过一次不错的圣诞节,那时菲利普第一次过来,她也以为自己怀了他的孩子,不过我那时处于软禁期间,不知道具体过程。”
“我们应该制订新的传统。”塞西尔试着鼓励她说。
“我不想要什么新传统,”她答道,“变化已经太多了。我得让人们看到事情恢复原貌,我的宫廷也像我父亲的那样好。”
六个仆从搬着一大捆挂毯匆匆而过。有几个走向了一边,而另外几个走向了另一边,挂毯掉在了他们六人之间。他们不知道该把这些运往哪儿,房间的分配不够妥当。没有人知道新王宫的规矩是怎样的,大领主们的住所位置尚未确定。在玛丽女王手下掌权的传统派天主教领主们选择疏远平步青云的公主;流亡国外的新教贵族们又尚未归来;宫中的官员,以及王家宫廷必不可少的仆从们,如今尚且缺乏一位经验丰富的宫务大臣的指挥。一切都混乱而又新鲜。
罗伯特·达德利绕过掉落的挂毯,缓缓走到伊丽莎白面前,微笑着鞠躬,又优雅地摘下他猩红色的帽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