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小子,我觉得你父亲根本不是什么出生在好基督教家庭的好基督徒,而是个犹太人。我觉得你们离开西班牙只是因为犹太人的身份让你们遭到驱逐,如果你的邻居和伦敦城的好市民们知道你们是犹太人,你们在这个新家恐怕就待不了太久了。”
“我们是玛拉诺,我们全家几年前就已经改变了信仰,”我低声说道,“我受过洗,我还和父亲挑选的一位英国基督徒订了婚……”
“我可不这么想,”罗伯特·达德利突然出言警告,“如果你带我们去见那个年轻人,我想你只会带我们找到一个居住在英格兰腹地的犹太家庭,接下来——你说的是哪儿来着?阿姆斯特丹?然后还有巴黎?”
我张口想要否认,却害怕得什么也说不出。
“那些都是基督教所不容的犹太人,却都假扮成基督徒的样子。在每个星期五晚上点燃蜡烛,不吃猪肉,过着脖子上套着绞索的生活。”
“大人!”
“他们都竭力帮助并指引你来到这里,对吧?所有犹太人都在暗地里信奉禁忌宗教,也全都相互帮助。这是一张隐秘的网,也是基督徒的心头大患。”
“大人!”
“你真的想亲手带领这位虔诚的基督教国王把你们这些人从暗处揪出来吗?你不知道新教燃起的火刑柴堆堪比天主教的明亮吗?你想让自己的族人上火刑架?还有他们的所有朋友?你闻过炙烤人肉的味道吗?”
我吓得浑身发抖,喉咙发干,什么话也说不出。我就这么看着他,清楚自己的眼中充满恐惧,而他也看得到我额头汗水的反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