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个因素对我们有利:这些活人没有经验,都是一些年轻的菜鸟,大多数是青少年男女;其中一个脸上还长着吓人的粉刺,很可能在这闪烁的火光中被误杀。他们的领头是一个稍微年长、留着一小块胡子的孩子,他站在屋子中间的一张桌子上大喊着,手忙脚乱地指挥着他的同伴。饥饿的我们如狼似虎,他们一个个瘫倒在地,当星星点点的血滴溅满墙壁时,这个男孩俯下身子去保护蜷缩在桌角的一个小小的身躯——一个肤色白皙的年轻女孩。她用枪支撑着瘦弱的肩膀,朝黑暗中胡乱地开枪。
我大步跨过屋子,抓住了那男孩的靴子。我使劲一拽他的双脚他就倒了,脑袋撞破在桌角上。我毫不犹豫,扑在他身上就咬破了他的脖子。然后我把手指伸进他头骨的裂缝中,将他的脑壳像鸡蛋壳一样撬开了。他的大脑还在跳动,露出粉红色的内瓤。我张开大口,贪婪地咬了下去,然后——我是佩里·凯尔文,一个9岁的男孩,在一个不知名的农村长大。在一些偏远的海边地区存在着许多威胁,而在此我们不必担忧什么。除了河与山脊之间架着锁链障碍外,生活还算正常。我正在学校,正学习乔治·华盛顿的故事。我穿着短裤和背心,正在一条尘土飞扬的路上骑车,夏日的阳光炙烤着我的脖子。我的脖子,我的脖子疼,它——
我正在和父母一起吃比萨。今天是我的生日,尽管钱不多,但他们尽其所能来款待我。我11岁了,他们最终决定带我去看一部僵尸电影,因为最近僵尸电影层出不穷。我高兴极了,无心再品尝比萨。我咬了一大口,厚厚的奶酪黏在我的嗓子里,噎住了。我把比萨吐了出来,我的父母在一旁看着我笑。番茄酱染在我的衬衫上,就像——
我15岁。我正望着新家窗户外面隐约可见的墙壁。阳光透过灰色的云层照在体育馆敞开的屋顶上。我又在学校里了。我听着老师讲语法规则,努力不去看邻座的那个美丽女孩。她有着波纹般的金黄色短发,一双蓝眼睛里总是舞动着愉悦的神情。我的手掌在冒汗,嘴里像是塞满了绒线。下课后,我在走廊里赶上了她,说了声:“嗨!”
“嗨!”她回了一声。
“我是新来的。”
“我知道。”
“我叫佩里。”
她笑了:“我叫茱莉。”
她笑着,眼睛里闪烁着亮光:“我叫茱莉。”
她微笑着,我瞥见她带着牙套。她的眼睛像古典诗歌里描述的那样美。“我叫茱莉。”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