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我獠牙相向，像是要攻击我。但此时一颗子弹穿透他的肩膀，他便拖着脚走到房间另一边，去帮助另外两个僵尸对付一个装甲完备的孩子。

我慢慢走向那个女孩。她全身紧缩，柔软的肉体深深地诱惑着我，我的本能被渐渐唤醒了。我的手臂和下颚充满了力量，让我有撕咬的冲动；但此时她又大叫一声，我的内心像被什么东西触动了一下，好像一只微弱的飞蛾在网里挣扎。就在这犹豫的一瞬间，当我脑中还温存着那个男孩的甜美记忆时，我作出了一个选择。

我发出一声轻柔的呻吟，慢慢走向那个女孩。我努力让我僵硬的表情里流露出一丝友善。我并非无名无姓。我是个19岁的男孩，我是个15岁的男孩，我是——

她将一把刀子扔向我的头。

刀刃插在我前额的正中央，微微颤动。但刀子插入不足一寸，只是擦了一下前额叶。我将刀子拔出扔掉，然后向她伸出双手，嘴里发出轻柔的声音，但是无济于事。我体内流淌着她的恋人的血液，但我怎样才能让她感到，我对她毫无恶意？

我离她只有几尺远了，她慌乱地在牛仔裤里翻寻武器。在我身后，僵尸们将要完成他们的屠戮，很快就会注意到这个角落。我深深吸了一口气。

“茱……莉。”我叫了一声。

这两个字就像蜂蜜一样从我的舌尖滑落，让我感到十分舒服。

她睁大了双眼，怔住了。

“茱莉。”我又叫了一声。我伸出双手，指着我身后的僵尸对她摇了摇头。

她只是盯着我，并未表示她理解了我的意思，但当我伸手触碰她时，她没有动，也没有再拿刀刺我。

一个僵尸倒在一旁，他的头上有个伤口。我伸进手去，掏出死气沉沉的黑色血液，慢慢地、轻柔地涂在茱莉的脸上、脖颈上、衣服上。她甚至都没有闪躲——也许是紧张过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