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们身后是一个山谷,我们过去经常去那里游泳、摘草莓、吃比萨、看电影。我在这里出生、长大,发现了现在已融入我身体的一切东西。从山谷里冒起阵阵浓烟——过去我常去买沙冰的那个加油站着火了。我的小学教室的玻璃都碎了,公共游泳池里再也见不到小孩子们游泳的身影。
“爸爸?”我叫了一声。
“什么?”
“妈妈会回来吗?”
爸爸终于看了我一眼,但是没说什么。
“会变成他们中的一员吗?”
他又扭过头去看着路面:“不会。”
“但是我认为她会,我认为现在每个人都回来了。”
“佩里,”爸爸说,但声音低得几乎听不到,“我把事情解决了,所以她不会回来了。”
他脸上僵硬的皱纹先是让我感到着迷,继而又让我感到厌恶。我失声喊道:“为什么?爸爸!”
“因为她已经走了。没有人会回来,没有人。你懂吗?”
眼前的车刷和光秃秃的山慢慢变得模糊了。我试着只盯住挡风玻璃和那些被碾碎的小虫,但这些也模糊起来。
“就记住她吧,”爸爸说,“尽量多、尽量长久地记住她。她只能以这样的方式回来。我们让她在我们的记忆里永生,而不被荒谬的诅咒吞噬。”
我凝视着他的脸,想要在他眯起的眼睛里读到一些深刻的东西。我从未听他讲过这样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