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

“我们和希尔兰德太太约好了。”韦克斯福德说着，不等她邀请就抬脚进门，走到了建筑材料中间，“你是？”

有那么一刻，他以为她会说不关你的事，但她的态度温和了一些，说：“克斯玛·希尔兰德。”

“丹尼尔是你哥哥？”

她的表情好像在说，所有人都知道，这个问题不值得回答。她绕过瓶瓶罐罐和一堆板条，领着他们走到一个双扇门前。“在里面。”听她的语气好像她重新考虑了一下，放弃了推他们一把的想法。

这个母亲和戴安娜·马歇尔森年龄相仿，身材消瘦，神情倦怠，一头金发，美人迟暮。她一直伏在案上写着些什么，看到他们进来，她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韦克斯福德刚一进门就注意到这家安了高效空调，这个街区总共也没几家有空调，河岸院很有多住户，但是装了高效空调的可能唯此一家。没有一扇窗开着，但房间里凉爽如秋日。屋外，烈日照在干透了的草坪和垂头丧气的树叶上。

这个女人什么也没说，既没有微笑，也没有伸出手，只是把眉毛挑到令人惊恐的程度，以至于那两条用眉笔描出来的弧线消失在刘海儿里。韦克斯福德把她的这种反应理解为询问他们来她家有何贵干，就像她女儿那句“什么事？”她并没有请他们坐下，但波顿不顾她的疏忽，一屁股先坐下了，韦克斯福德则等到女主人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才坐下来。登门拜访之前，他们打过电话，但她没有表现出任何她知道此事的迹象。她默默地坐在那里，先是凝视窗外，接着把目光转向韦克斯福德。

作为回应，韦克斯福德问她，他认为她就是希尔兰德太太，对不对？

“对，我是薇薇安·希尔兰德。”她回答说，她的口吻比她住的这幢房子要高好几个社会等级。也许她更适合住在小庄园里。

“您可能已经听说安柏·马歇尔森死了。”

“我猜这就是你们来这里的原因。”

“您的儿子是安柏孩子的父亲，我认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