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她的口气好像屋子里挤满了人。“我?当然是在床上。”这句话还没说出口,她好像就改变了主意,“不,不是。当然不是。”她变得有点人情味了,“那天,我和我先生进城——去伦敦——看了一场很长的话剧,看完戏,我们去吃了晚饭,吃完饭,我们开车回家。进家门的时间大概是两点半左右。”
“明白了。谢谢您。当时就您女儿一个人在家吗?”
她认为这是在批评她。“克斯玛虽然只有十六岁,但她是一个很有责任心的人,比她的实际年龄成熟得多。”恰恰就在这时,俯卧在草坪上的克斯玛突然站了起来,晃晃悠悠地走进来,一进门就把可乐罐丢在了地上。
“我和爸爸是昨天早上两点半左右到的家,是不是?”
“不知道,”克斯玛说,“我晚上睡觉。”
“你听见我们回来了。我知道你听见了。你还冲我们喊了句什么。”
“‘滚开’,我想我说的是这个。”
薇薇安·希尔兰德对她尖叫道:“你怎么敢这样跟我说话,你这个满嘴脏话的小荡妇!把那个可乐罐捡起来。把它捡起来,快去。”
她慢悠悠地摇着头,她妈妈很乐观地认为她是个成熟的人,在这个短暂的瞬间,她确实看起来挺成熟的。克斯玛穿过房间,刚走到外边,楼梯上就传来一声声巨响,比她胖三倍的人才会发出如此沉重的脚步声。希尔兰德太太在他们面前强装笑脸。“你们是不是问完了?”
“暂时是。”韦克斯福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