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屋子里很凉快,出门后,波顿还是用一块洁白的手帕擦了几下额头。“现在她肯定在捡可乐罐。”
“大声责骂孩子纯属浪费精力,可惜已经晚了十年了。为什么戴安娜·马歇尔森没和我们提公寓的事?”
“可能她认为不相干吧?”
“不知道。”韦克斯福德说。他尖叫了一声,正在拉车门的手缩了回来,那块金属很烫手。“天哪,真疼!即使戴安娜的丈夫不希望女儿离开家,戴安娜也巴不得安柏早点走,如果知道可以就此摆脱安柏,她一定会喜出望外,她从来就没和安柏真正友好相处过,显然,在她看来,那个小男孩也很讨厌。”
“你是说,这样就排除了她的嫌疑,她不可能有任何杀害安柏的动机?并不是我怀疑她,但她确实不喜欢那个女孩,她也没有不在现场的证明。”
“如果她离开过家,她的丈夫肯定会发现。不管怎么说,她没有离开过家。她有充分的理由让安柏活着。让她去克兰索恩西斯,把布兰德一起带走,也许将来他们就见不到她了。”
“我不知道,”他们上车时,他说,“这两个家庭之间是否存在某种程度的妒忌和竞争。自从戴安娜离开公司后,马歇尔森夫妇手头上可能就没从前那么宽裕了。他们在伦敦没有房产。如果有的话,安柏和布兰德可能已经搬进去一年了。”
“而且她现在还活着。”
“也许吧。但‘如果’是没有意义的,不是吗?我们读不懂命运之书,谢天谢地。可能性和偶然性主宰着一切。比方说,唐纳德森可以走斯道尔顿支路,也可以穿过弗兰姆赫斯特,沿B号公路送我们回去。如果选择后者,我们可能会从那座桥下经过,六月份,那个地方曾经发生过一起撞车事故,可能会有人朝我们头上扔混凝土块。如果我们走那条支路,可能会赶上一辆大卡车,司机看也不看就冲出高速公路的出口,把我们所有人送上西天。谁知道呢?”
“我一直走的是那条支路,先生。”唐纳德森一脸严肃地说,“但如果您坚持要走弗兰姆赫斯特......”
“哦,不,不,”韦克斯福德笑着说,“平时你怎么走就怎么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