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眉心微蹙,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喻飞白瞥着她那还未长开、仍有些婴儿肥的圆圆的小脸,忍不住想要伸出手指戳一戳,刚一抬起手指,复又放下,转而放在她覆在膝盖处的手腕上,探了探她的脉象。
“你若是识时务,便速速把我的真气放出来,我来替你疗伤。”他忽然道。
叶无澜闭着眼调息,装作没听见。
喻飞白叹了口气,看出这丫头的防人之心至深,不由得摇了摇头,“你究竟练的是什么邪门功夫?是不是玄罡夺魄那种魔功?怎么内息这么不稳,你刚刚是不是擅自动用了内力,把自己的脉门冲破了?”
“喂,臭丫头,叔叔跟你说话呢,你聋啦?”见她闭着眼睛不言不语,喻飞白顿时又抬手在她额头上狠狠一弹。
叶无澜吃痛地睁开眼,不耐烦地瞪他,“叔你个头,我在疗伤,别烦我!”
“……”喻飞白嘴角抽搐,忍住狠拍她脑袋的冲动,呼地一下站起身,转身推开门便要走出去。
“雪谷里这两天出现不少外来人,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你要不想死于非命的话,最好老实地在房间里待着。”叶无澜忽然长长吐出一口气,站起身,一边抬起衣袖擦去嘴角已干涸的血迹,一边说道。
喻飞白顿了顿,转首以眼角的余光瞟她,“都是些什么人?”
“一个白衣胜雪,却长相猥琐,疑似装纯,习惯潜入姑娘内室,善用迷香,满口谎言的偷儿,估计不是什么好人。”
“嗯?有这样的人?”喻飞白忽然回头看她一眼,须臾终于反应过来,脸色铁青,狠狠剜她一眼。
“一个身穿银光铠甲,身材伟岸,长相虽不怎么出彩,但却阳刚气十足,应该是个常年在战场上厮杀血拼出来的人。”她想到刚刚扶住她的那个男人。
喻飞白了然地点点头。
“还有一个……”叶无澜目光淡淡地看着喻飞白的背影道,“紫衫狐裘,袍上绣着栩栩如生的银龙,武功与行事作风高深莫测,不过我没有看清他的脸,只是惊鸿一瞥罢了。”叶无澜说完,转身给自己倒了杯水,狠狠往嘴里灌了下去,把喉咙处的那点血腥味儿全压了下去,才勉强觉得舒服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