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喻飞白倒是不再说什么,目光悠远地望着远处的雪峰之巅。
三年又三年,他到底还是再一次现身了。
如此也证明那最重要的一点——他这些年来一直寻找的秘密,果然就藏在这座雪谷之中。
叶无澜一杯接一杯地喝着水,刚又倒了一杯举到嘴边,却忽然一顿,转眸看见喻飞白侧脸的表情,神色不由一滞,缓缓放下杯子。
看样子,喻飞白与这些人定是有什么关联,最近跟这男人同住一个屋檐下,并没发现他有什么异常,不过隐约感觉到他似乎是在等着什么,难道,他等的就是这些人的出现?还是有着其他什么目的?
喻飞白忽然转头,正巧将叶无澜眼中的狐疑与打量看进眼里,他微愕了片刻,忽然不怀好意地笑道:“你该不会就是被他伤了吧?”
叶无澜脸色一僵,黑了黑脸,不愿意承认,转开头去死活不回答。
见她死要面子,喻飞白十分猥琐地嘿嘿一笑,“明日的决试你打算怎么做?”
“我可没想被那个什么王爷领走。”一想到明日的决试,叶无澜顷刻想到那对一直想弄死自己的狗男女,黑亮的瞳孔瞬时满是凛冽的寒光。
“那你的仇,就打算忍了?”他仰了仰下巴,指着她额头上早已愈合得差不多的伤口,那里还有一块不甚明显的比正常肤色要浅淡一些的痕迹。
“你以为我这么窝囊?此仇不报非好女。”叶无澜嗤笑,“明天,你且看着。”
*
冰雪覆盖的天墓内,玉石门渐渐打开,一身银光铠甲的男人快步走进,走到了一处千年冰封的内室门外,才停下脚步,不敢再朝前跨出一步,仅是恭敬地低着头沉声道:“殿下,属下已接到粉月的飞鸽传书。”
冰封的内室中一片安静,许久,一直默然静立于冰棺旁边的明紫色身影抬起手,轻抚冰棺。千年不化的寒冰表面覆着一层能冻伤任何武功高手的寒戾之气,却在这一只手抚上时,寒气渐消。
泰鸿怔了片刻,才骤然蹙眉道:“殿下的意思是,有人兵分两路,一边兵行险招冲过知返林,一面从极圣雪山山顶一路攀爬而下……可这都是死路啊!”
长孙憬焕似笑非笑,眸光淡淡地睥睨着雪谷中的一切,“若是已经有人活着进到这雪谷中了呢?”
“应该不可能。但若真如殿下所说,恐怕就算这人有命进来,也没命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