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那得意盎然的样子，长孙憬焕嘴角抽了抽，“被你赶走了？”

“当然。”叶无澜随即抬手揉了揉鼻子，转头挑眉看着他，“我说你堂堂一大老爷们儿，连这些乞丐都赶不走？”

“从未赶过。”他静立不动，一袭白色布袍穿在他身上，竟别有一番随性的姿态。

“干吗不赶啊？”

“与人方便，就是自己方便。”他微微勾唇。

“方便个屁。他们都踩到你头上了，一口一个姓长孙的，完全就是欺负你。你是真傻还是假傻啊？一堆乞丐都快把你这里当乘凉的根据地了，还与人方便！”叶无澜顿时一副恨铁不成刚的样子，开口痛骂，“对了，你到底叫什么啊？光知道你姓长孙了，我总不能也跟那些人一样，叫你姓长孙的吧？”

他淡笑，“名字不过就是一个称呼，何必如此较真。”

“这意思是，你懒得告诉我你的名字，你直说不就得了。”叶无澜翻了个白眼，摆了摆手，“算了，我把你房顶的洞补好也就跟你一拍两散，老死不相往来，确实没必要知道那么多。你就当我刚才什么都没说。”

话落，她弯下身抱起那堆琉璃瓦，便大步朝阁楼的方向走去，路过他身边时脚步连停都没停一下。

长孙憬焕却看着门边的青石板地面上那个满是灰的肉包子，目光中的疏离也终于添染了些柔和。

那包子正是叶无澜在街上买来要当作早饭的，结果刚刚在赶那些乞丐时，一时忘记袖子里的包子，就这样掉了出去。她见那包子上面脏得太彻底，根本就不能吃了，索性也没捡起来。

“王爷，请您三思。”

粉月的声音在耳畔掠过。他转身，若有所思地看着叶无澜因为抱着一堆琉璃瓦而没法动用轻功，正踩着不知从哪里搬来的木梯一点点往上爬。

叶无澜连头都不抬一下，爬到房顶上去补那块窟窿，刚开始动作很快，补了一会儿，动作渐渐放慢，她开始有些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