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在考虑采取法律手段。嗯,彼得,我来告诉你,”希恩法官说,“我记得,很久很久以前,内森·巴瑞深深陷在一个洞里,你也记得,那是在大萧条的时候。老塞斯·斯科特当时是个可以用两条腿站立的人,不像现在,是袋双腿撑不住的猪油。塞斯和他的儿子厄尔顶着风雪前进。你的父亲,内森·巴瑞,向塞斯和厄尔求救,是他们救了你父亲的命,彼得——是的,还有你的。要不是斯科特家,你今天不可能站在这个柜台后面!”希恩法官的声音像塞进枪管的弹药一样传进了约翰尼的耳朵里。“如果你能让这些人赊上五年的账,彼得·巴瑞,你就应该这么做并且要感激有这个机会!趁我发火之前,彼得,我要告诉你我对你的货价的看法。我认为你是一个强盗,我就是这么想的。你利用这些和你一起长大的人,他们不能去别的地方买,因为没有别的地方可去!当然,你工作得很辛苦,但他们也是,只不过他们没有任何东西可供展示贩卖,不像你一样!”
“不要这么激动,法官,”另一个声音仍带着笑意,“我只不过是提个问题罢了。”
“哦,我会回答你这个该死的问题!如果斯科特家欠你的钱少于一百美元,你可以把你的请求递交小型索赔法庭。若比一百美元多,但不到五百美元,你可以去一般诉讼法庭——”
“总共是一百九十一美元六毛三分。”彼得·巴瑞说。
“第二个建议,”法官说,“你可以下地狱。走吧,约翰尼!”
约翰尼快步赶上老人,老人的脖子红得像飘扬的法兰绒衬衫,他听到法官喃喃地说:“垃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