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路上遇见了贝尔,顺路把他送到了议会街。他下车后往旧港区的方向走去,川流不息的游客在他面前走过。看着他迟疑的背影,我想他应该又有些不知所措了吧。我想起了爷爷说过的话,想起刚才那只小狗信任地跟着他、闻着他的手。贝尔身上确实有种亲切感,或者是善良,但他也的确很笨,这个弱点很容易被人利用,把他引入歧途。他就像个天平,谁也不知道他会偏向哪边。
第二天上午,我给松角合作社的朋友打了电话,他们很快安排好了贝尔的工作。从那之后,我再也没见过他。我不知道自己的安排会对他的人生起什么作用,但我知道他骨子里的善良——他自己都意识不到的善良——会一直伴随着他。
我望着窗外的斯卡伯勒湿地。几条水渠纵横交错,把草地分割成了几部分,每条水渠都沿着各自的路线注入大海,但它们又是相互联系的:它们会经受同样的洪水侵袭,也会随着月亮的圆缺潮起潮落。我突然明白了,这个世界就是这样,那些看似毫不相关的人或事,实际上都被神秘的力量紧紧地联系在一起。在夜晚皎洁月光的映衬下,水渠银光闪闪,像几条泛着光的小路一直延伸到远处广袤的大海。我想象着自己走在这样的路上,听着流水美妙的歌声,一步步走向未知的新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