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得不丢下工作,颠回了家(把两百名活蹦乱跳的脊椎按摩师留给了安德烈娅),从爸爸嘴里撬出了事实真相,就好像是在玩“二十个问题以内猜中真相”的游戏。“你是欠别人钱了吗?”“你是不是不舒服?”最后我击中了要害:“你是不是有了外遇?”
他说这事才发生了三个月左右。他在干什么呢?为了三个月的放荡,就要背离三十五年的婚姻?而且他打算什么时候告诉我们呢?他难道真的以为,他可以在一个星期二的早晨拎起一只手提箱,也不解释一下就一去不复返吗?
这个可耻的懦夫呀。他在电话里坦白地向我承认了,又叫我把这事告诉妈妈。哎!我是他的女儿啊。她是他的妻子啊。可当我提醒他这一点时,他却说:“哦,不,你去跟她说,这样的事,女人去办更好。”
他甚至连要我立刻去告诉妈妈这样的好意都没有。当妈妈像头受伤的野兽一样时,他却要和科莉特寻欢作乐。
“她使我重新焕发了青春。”他这样说道,好像我该为他高兴才是。接着他说——他还没说,我就知道他肯定要说——他说:“我觉得自己又像个十几岁的小伙子了。”于是我说:“我相信你是那个样子的。可你还是个男人吗?”他没接我这话。这个荒唐的老糊涂啊!
告诉妈妈她的丈夫因为女秘书而离开了她,这简直是我这辈子要办的最难的事情。告诉她他死了倒还容易些。
可是她听了后很平静——简直是太平静了。她只说了句:“我明白了。”看上去非常理性。“你是说,一个女朋友?咱们接着看《魔法奇兵》吧。”
于是,尽管听上去不可理喻,我们的确坐在电视机前观看起《魔法奇兵》来了,不过我是一点儿也没看进去。后来,她说都没说一声,就突然关了电视,对我说:“你明白,我得跟他说几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