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英，皇上今晚去过哪里？”

“回娘娘，皇上去过关雎宫，之后宿在皇后那里。”婢女白英如实禀告。

表哥宿在康心雅那里，她不甘却也不担心，倒是关雎宫那位常宁郡主……她脑海浮现白天少女的蹁跹身影、媚从骨中生的模样。

早起时，连映瞳心情很好，一来慕容尉迟准了宗霆当她师傅，二来萧贵妃怀孕，平时拉拢讨好连映瞳的妃嫔一夕间转了风向，每天来往萧贵妃的长乐宫。

关雎宫门庭冷清，却令她觉得自在。

厉璇照例送来每个月她固定需要服用的汤药，从来最怕苦爱找借口不喝的她，这次二话没说喝了干净。

“璇姨，我去上早课了。”连映瞳笑眯眯地转身出去，步伐轻快，宛如笼中小鸟被放飞天空翱翔。

这样明媚纯净的笑容，这几年，厉璇极少在她脸上看到。

当初沉默寡言的小女孩，凶起来眼睛亮得像只小野兽，仿佛随时能扑上去与谁拼命般的狠。也是因为这样，慕容尉迟才指定厉璇亲自教导她。

她严厉苛责连映瞳学着宫里规矩，学着宫里的生存法则，后来就连本该发自内心的笑容，这个孩子也学着收敛几分真意。

“璇姑姑。”出现在关雎宫的慕容尉迟，白色镶金绣边的常服沾染了露水。

“郡主今天很乖，汤药已服用。奴婢去给皇上准备些姜茶，春天的晨露寒凉。”

慕容尉迟示意不用，瞧着远处欢快的身影，唇角微微上扬，“看样子她很高兴。”

“郡主今天第一次早课，前些日子她生病不能外出，心里憋着气。如今她能四下走动，听闻新鲜的事总是高兴的。”

“让璇姑姑你烦心了。”

“照顾郡主是奴婢的分内事。郡主虽然年纪小，可她心里明白谁对她好。”厉璇说完深深望了慕容尉迟一眼。

三年寻遍多少古方亲手调配剂量，月月煎熬成汤药准时送来关雎宫，这趟南佛山还愿，比预计时日提早返回，这个月的一帖药按时送服……

“但愿吧。”慕容尉迟眼底无波无澜，遮盖他不想被人知晓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