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一转眼瞳瞳你已经十五岁了。”慕容尉迟点点头,淡淡道。
那双眸子清透明亮的女童,不知不觉被岁月精雕细琢,轻薄纱裙勾勒出她姣好的身形,玲珑有致。浓烈的眉眼,胭脂唇不笑自媚,宛若窗外满架蔷薇里最恣意盛开的那朵,令人惊艳又心生羡慕。
他指派宫里资历最老的女官厉璇教导她,连映瞳像一张白纸,她学什么都快,即便严苛如厉璇也暗中赞她。
她垂首,乖乖巧巧,小女儿家模样,一派天真烂漫,谁能知她骨子里藏着怎样刚烈的性子。
“我想请宗霆当我师傅。”她转了话题,不知哪里来的勇气,说出心里一直盘算的事。
宗霆经常随行外出,学识渊博且见多识广,她渴望多知道一些外面发生的事。
“宗霆文武双全,足可当你师傅。”
“皇叔父真的答应?”
“你将朕想得多专制霸道?”
他的确专制霸道,她真没料到他会这么爽快地答应,“至少这次不是。”她轻言,对慕容尉迟微微一笑,“谢谢皇叔父。”
他凤眸跃动一缕暗光,眨眼间又回复清明。
如从前般,慕容尉迟解开她随意束起的发髻,鸦色长发滑落,细滑发丝从他手指间快速溜过。
看着她掀起锦被安睡,习惯性替她掖好被角,他用火星夹子弄暗少许烛火。
“睡吧。”他声音氤氲低沉。
她听得他走出寝室,稍后睁开眼睛长吁一声。他一走,她的紧张情绪放松,倒真来了睡意,没一会儿就睡熟。殊不知院外的他静立良久,等她真的睡着才悄然离去。
萧廷芳夜深未眠,算日子腹中孩子刚怀一月。怀有子嗣确实是大喜,可她一直担心从南佛山回宫时赶路颠簸疲劳会对胎儿有影响。
太医诊脉说她身体虚寒,又是头一胎,除去用药保胎外,静养最为重要。
保胎、静养,无疑将来几个月其他女人会分去皇上的恩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