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斯特告诉我们:“人类要想避免崩溃就必须不断发明,发明蒸汽机,发明电灯,发明电脑,发明互联网。问题难就难在,如果生活的节奏加快,那么发明的速度也要跟上才行。手上腕表的时间是不准的。我们其实不处于线性的时间当中,发展和创新的速度都会越来越快。”
那么现在已经成功的城市应该怎样继续创新,重新改造自己,从一波创新的浪潮跨越到另一波浪潮之上,哪怕新浪潮来得更快更猛烈呢?可能解决之道不在于城市的规模,而在于城市密集的质量:密度有多大,多样性有多强。
城市是由各种小型部件构成的:社区,人际网络,创新者,基础设施。这些部件将不同的人和组织用一种松散的、非正式的、不停变化的方式联系起来。简·雅各布斯对城市的刻画非常有名,她曾经描绘过,在纽约西村的街道上,各种密切的互动构成了一幅欣欣向荣的图景。而这代表着真正的多样性:本地的报摊在卖报纸,警察正在巡街,上班族在忙着通勤,每个人都代表一个层面的城市生活,生活的目的各不相同,但是彼此的生活片段又相互交错。
韦斯特带着他标志性的冷幽默,继续说道:“生活在城市最大的好处之一,就是这里总会有许多疯狂的人。有人说城市里有很强的认知多样性,其实就是这个意思。有些疯狂的人是人渣,但是很多其实是好人。这些人的存在开辟出一片天地,让各种想法百花齐放。随着城市的发展,这种繁荣的局面使城市变得多元化。城市因此显得非常开放:有各种各样的功能,许许多多的工作机会,各种各样的人际关系等。有些城市充满活力和人气,成功之道就在于此。”
正是因为这种高密度和分散化的多样性,城市在经济或者工业浪潮到来的时候有能力进行创新——就像之前提到的珊瑚礁,城市里总有新的人群不断调整准备迎接新的浪潮,也总会有持不同想法和有能力的人去解决不可避免的任何挫折和挑战。
这种聚集的结构已经成为城市的本质,城市密度大,但是又足够分散,它深刻影响着城市环境和现代商业,但是影响又不止于此。我们将看到,在地球的另一端,在印度尼西亚的雨林中,一位热忱的环保主义者衷心地采纳了这些原则。他想要挽救印尼正在消失的生物多样性,将自然环境恢复原样,帮助人类社会和当地经济更加繁荣——要做到这些,经济必须与这两者紧密结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