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其他的语言中,拼写是很大的难题。比如威尔士语的啤酒是 cwrw,这在英语中无论如何也见不到。不过,和爱尔兰盖尔语相比,威尔士语的奇特就显得微不足道了。盖尔语的拼写和发音不同得让人觉得,这种语言的设计者们只有分工没有协作,他们各自闭门造车,最后也没能解决一些深层的语义问题。盖尔语的 geimhreadh是冬天的意思,如果按照英语的读音习惯去拼读这个词,那么和盖尔语标准的读音一定大相径庭。这样的例子在盖尔语中很多,相形之下,威尔士人把 cwrw读成 koo-roo,看起来还是很能让人理解的。
所有的语言在发音上都存在固化的偏见现象。比如一般说英语的人看到 tchst、sthm、tchph这样的字母组合肯定会认为这些组合没办法读出来。不过,看看下面的单词: matchstick(火柴)、asthma(哮喘)、catchphrase(标语),这些词中就包含了我们以为无法读出的组合。无论是在发音,还是在语言的其他方面,人们在分析评价时都难免加上自己的偏见。你从不会听人说:“是啊,我们的语言确实落后,表达不方便,真想好好琢磨一下,使我们的语言更加优美。 ”
我们在评判其他语言时总和我们评判他国文化时持有大致相同的态度,即心怀轻视。在日语中,“外国人”这个词的意思就是外国人的头发有臭味;在捷克语中,一个匈牙利人是“一粒丘疹”;德国人则把法国人称为“蟑螂”;而法国人把西班牙人称为“虱子”。英语中有不告而别( take French leave)一说,意大利人和挪威人则说“像英国人那样分手”(departing like an Englishman),德国人说“像荷兰人一样跑掉”(running like a Dutchman)。意大利人把梅毒称为法国人的疾病,而法国人和意大利人都把欺诈行为说成美国式欺诈。比利时的出租车司机把小费给得少的人称为“英国佬”。法语中“来自伯明翰”表示“闷得要死”。
英语中还有“酒后之勇”(Dutch courage,荷兰人的勇气)、“避孕套”(French letters,法国的信)和“让车在外面淋雨”(Mexican carwash,墨西哥式洗车),等类似的词。 20世纪末,很多俏皮话都和爱尔兰有关。比如,爱尔兰升职( Irish promotion)是降职的意思;爱尔兰美女( An Irish beauty)就是黑眼睛的姑娘。
即使是语言研究权威,要举出类似上面这样的实例也不太容易。很多关于英语的书,大多暗示英语无可替代的优越性。罗伯特 ·伯奇菲尔德写道:“以英语写成的各种文体在传递智慧和娱乐方面做出的贡献是举世无双的。”我当然愿意同意罗伯特的高论,只是,如果他是俄罗斯人、德国人或者中国人,他还会不会对英语这么大加颂扬呢?其实,根本就无法衡量一种语言的水平高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