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者学派在苏格拉底、柏拉图和亚里士多德之前统驭着雅典人的生活哲学,他们也是著名的走路者,经常在日后亚里士多德设立学校的小树林中从事教学。由于柏拉图对该学派的严辞攻击,使得sophist和sophistry二词至今仍是“欺骗”和“狡诈”的同义字,尽管其字根sophia实有智慧之意。不过十九世纪美国的智者学派致力于娱乐式教学与公开演讲活动。他们到处讲演,以满足一群群渴求信息与观念的观众。智者学派虽然将雄辩视为取得政权的工具,将劝说和辩论能力视为雅典民主的支柱,但是他们也传授其他知识。柏拉图在攻讦智者学派时其实有失真之处,因为他将智者学派学者编造为古今最狡猾、最具说服力的一群雄辩家。
不论智者学派的道德操守为何,他们都跟许多只忠于自己信念的人一样,流动性很大。也许因为他们所效忠的都是难以捉摸的信念,而一般人所效忠的对象则多拘泥于人物或场所,所以他们经常被迫四处游荡,因为他们的信仰需要逃脱各种束缚。再者,信念毕竟不像作物,如玉米一样可靠或普遍,因此要有收获,必须四处寻求支持与真实。在许多文化中,有许多行业,从音乐家到医生不等,都属于游牧民族,它们对一般地域性的争执具有类似外交豁免的余裕。亚里士多德本人原先也打算继承父亲的衣钵,成为医生。在那个时代,医生属于一种秘密旅者公会,该公会自我宣称是医疗之神的后代。如果他在智者学派时期成为一名哲学家的话,他可能会背井离乡、四处游荡,因为直到他那个年代哲学学派才首次在雅典扎根。
我们现在无法断定亚里士多德和其逍遥学派是否真正习惯于边走边谈哲学,但在古希腊时期,思想和走路再度有了交集,而希腊建筑亦将走路视为一种社交和语言行为。正如逍遥学派以学校中的柱廊为校名,斯多亚学派也以雅典的柱廊--一条他们经常漫步交谈的彩绘柱廊--为名。许久后,走路和哲学之间的联系更深植人心,以至中欧有许多地方均以其为名,比如海德堡著名的哲学家小径,据说黑格尔曾漫步其间;又如现已改建为火车站的柯尼斯堡的哲学大坝则是康德每天散步的必经之处;另外,索伦·奥贝·克尔凯郭尔亦提及哥本哈根有一条哲学家小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