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小六疼得一颤。
清笛方见他时,他正在用契丹话跟人贩子怒吼,说是要找郎中。清笛猜到他身上有伤,否则这样的狼崽子怎么会被宋人活捉?
“过来,我给你敷药。”清笛所有笑容都敛去,伸手蘸了玉肌膏凑向他伤口。
“别以为我亲手为你敷药就是对你特别,只因为宋人都视你们契丹人如猪狗,没人乐意帮你们敷药而已!”
小六咬牙,黑瞳里闪过晶蓝星光。
“过来!”清笛臀上有伤,动不得。
“不!”小六却怒吼,猛地推开清笛的手!
起身,小六裹紧自己的衣裳,狠狠回头看向清笛。
清笛眼波寒凉下来,“随你的便。若死在这伤上,你也怪不得我!”
小六猛地转身,锁链哗啦地响,愤而离去!
清笛垂下手来,掌中的玉肌膏垂落下来。
多少个月夜,契丹人如狼一般夜袭大宋的边境村庄,见男人便掳,见女人便奸!契丹人胸口都有狼头文身,所以边境宋人都传说,契丹人根本就不是人,而是恶狼幻化!
凶恶的契丹人!
该死的契丹人!
车夫刘达在尽职尽责地给小黑驴添草料。
若是往日,小黑驴一准儿撒欢儿地去吃,外加屁颠儿地跟刘达献媚。可是今儿,小驴歇了,誓死不接近草料槽子!
不是那草料不新鲜,它都闻见紫花苜蓿的香味儿了。据说紫花苜蓿是从波斯国传来的哎,它可稀罕吃了!
可是……草料槽子旁边拴了头狼,它不要过去!
小黑驴转头去瞅清笛的房间,心说:主子,作甚把他拴我窝里来!你想让我与狼共舞呀?
小黑驴烦躁地用蹄子踢土,歪脑袋瞄着那狼崽子。他是怎么了,怎么窝在槽子旁边气息奄奄的,竟然都没力气瞪它了?他饿坏了吗?想吃它的紫花苜蓿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