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我，你们要干什么？”清笛听见自己在梦中哭喊，迷蒙视野里，几个官兵猥琐的脸在她面前浮涌。他们肮脏的爪子伸向她的下裳！

“干什么？”那几个官兵猥琐的嘴脸让她想吐。

“当然得褪裳行刑啊！”

“不要啊，不要！”娘被按在另一边地上，想要拼力爬过来，却被死死按住！娘的手在地上抠着，直到抠掉了指甲，抠出了鲜血，“怜儿还是个孩子。你们让她日后还怎么活……”

“笑话！你们罪臣妻女籍没入官，为奴为妓，难道还想要什么贞操！”官兵冲过来一把撕掉了清笛的下裳！

下裳被褪到脚踝，整片身子全都露出来。那几个官兵几乎淌下口水来，清笛却已经收住了眼泪。

她要活下去，就算从此只能屈辱偷生，她也要活下去！

“褪裳行刑，她竟然没哭？”牢笼外忽然传来一个嗓音，娇媚却清冷。

清笛转头去看，牙婆子正陪着一个穿戴华贵的女子。她后来才知道那就是湉娘。

“别的女孩子受了这样的屈辱，早一头撞死了，她竟然能挺住。”湉娘似乎看戏一般清冷道，“可是活下来又能怎么样呢？还不是当官妓？”

清笛倔犟回头，“当官妓又怎么样？反正我此时已经失去了贞操！”

湉娘没想到她会顶撞，蹲下来捏住她下颌，“你明白自己的命吗？身入贱籍，你就再没资格有爱。你连嫁给平民的资格都没有，你生下的孩子也将生生世世低贱：男孩为龟儿，女孩继续为官妓！”

“那我就不会爱上任何人，我更不会生儿育女！”清笛听见自己倔犟的嗓音，“即便如此，我也要活下来！”

只有活下来，才能为今天所受的屈辱报仇！

“好，这个丫头我要了。”湉娘起身，掏出两块银子放进行刑官兵掌心，“军爷，打得轻些。奴家还要她的身子赚钱呢。”

杀威棒打下来，她的臀猛地一疼。

可是，那梦里的疼痛怎么会这样清晰？

清笛猛地从梦中惊醒，扭头回望便是大惊——原来梦里听见的铁链子声音都是真的，那声音来自小六！

方才还气息奄奄的小六此时依旧羸弱，却跪在她的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