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寻淡然道:“轻凰,你觉得许安仁庸懦?”
白袍女子道:“身在储君之位,一再给那些大臣和庶出皇子逼得险些地位不保,难道不庸懦?我义父当年曾为太子太傅,全力保他太子尊位,他却眼睁睁看着夏家被人灭族,难道不庸懦?”
萧寻冷笑,“可那些威胁许安仁地位的大臣和庶出皇子今天又在哪里?楚瑜虽厉害,又何尝动得了他的太子之位?母后早逝,他却安然当了四十一年太子,他又怎会庸懦?夏大将军举族被灭,太子却能保下他的幼女,并在地位渐稳时收做义女,又怎会是毫无决断之人?”
白袍女子亮如星辰的眼睛里便散出温柔的希冀,叹道:“不知道我这个从未谋面的义妹,会是什么样子的女孩儿。”
萧寻笑道:“将门必出虎女。何况夏夫人是出了名的天姿国色,想来夏大将军的女儿,怎么着都会是个与众不同的俏佳人。”
白袍女子睨着他,“你便是因为这原因,才应了义父临终的要求,到大吴求娶我义妹回蜀?”
萧寻便拿玉笛抬起白袍女子的下颌,轻浮地嘻笑,“呀,这话听着酸。夏轻凰,你这是吃醋了?”
夏轻凰脸一红,拍开长笛,抬脚便踹向萧寻,愠道:“我吃谁醋也不至于吃你醋吧?你满府的姬妾,我只愁我义妹娶回来你往哪里摆!”
她出脚迅捷,萧寻闪得更快。船头方寸之地,他居然旋踵而避,然后一闪身飞到船舱之上,长笑道:“不得了,你义父是要你辅助我,还是要你谋杀我?”
夏轻凰哼了一声,说道:“你若是欺负我或我妹子,我说不准真会谋杀你!”
萧寻耸肩,“还没见上一面,便这样姐妹情深了?”
夏轻凰神色一戚,黯然道:“这么些年,义父孤身一人,只牵挂着义母唯一留下的那点骨血,为她到死都不肯闭眼。他养育我一场,又教我武功谋略,我无论如何不能让他含恨九泉,怎么着也要看着我这义妹终身有靠才放心。”
萧寻从船舱上方跃下,船儿照旧向前平稳行着,几乎不曾颤动一下。他静默片刻,答道:“夏大将军几度救我于危难之中,我也断不会让他女儿受半分委屈。”
夏轻凰一笑,拭了拭眼角,说道:“难得你也肯说句正经话。”
萧寻拍拍她的肩,寻思道:“听说她在太子府里名叫聆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