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些间接证据支持了这个故事。例如,即使按照北方专设集中营的混乱标准,纳夫塔利?弗伦克尔也是在令人吃惊的极短时间之内被从囚犯提拔为看守的。一九二四年十一月,弗伦克尔成为集中营的囚犯还不到一年,北方专设集中营当局已经为提前释放他提出了申请。申请最终在一九二七年得到批准。在此期间,集中营当局定期向国家政治保卫总局呈递陈述报告,以热情洋溢的语言描述弗伦克尔:“在集中营里,他使自己成为一名才华出众的劳动者,因而赢得了北方专设集中营管理部门的信任,并被当做权威人士对待……他是一名少见的、认真负责的劳动者。”
我们还知道,弗伦克尔着手组建继而经营了北方专设集中营的经济-贸易部,并以这种身份试图使索洛韦茨基集中营不仅像关于集中营的法令所要求的那样自给自足,而且实际做到赢利——简单地说就是,他们在那里开始以不同于其他企业的方式做生意。尽管这些企业都是国营而非私有的,竞争的因素仍然存在于二十年代的苏联经济中,弗伦克尔则利用了这种因素。到一九二五年九月,由于弗伦克尔所经营的经贸部,北方专设集中营已在卡累利阿获得十三万方木材的采伐权,中标价格低于一家民间林业企业。北方专设集中营还成了卡累利阿合作银行的股东,并且正在投标凯姆至北方城市乌赫塔的公路的建设权。
所有这些行为从一开始就让卡累利阿的地方当权者心烦意乱,尤其是因为他们当初根本反对建立索洛韦茨基集中营。后来,他们的不满愈演愈烈。在一次讨论北方专设集中营发展的会议上,地方当局抱怨说,北方专设集中营具有获得廉价劳动力的不正当渠道,因而将使普通的林业工人失业。再往后,这一类会议的基调有所变化,出席回忆的人提出了更加严厉的反对意见。在一九二六年二月召开的一次卡累利阿人民委员会议——卡累利阿共和国政府——的会议上,几名地方领导人谴责北方专设集中营对他们漫天要价,为建设凯姆至乌赫塔的公路而索要的钱太多了。“现在已经很清楚,”尤日涅夫同志愤怒地总结道,“北方专设集中营是个商人,一个大量使用巧取豪夺手段的商人,而且它的首要目标就是赚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