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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拉格:一部历史》第二章 “古拉格的第一个劳改营”(17)

古拉格:一部历史 作者:(美)安妮·阿普尔鲍姆


卡累利阿贸易公司是一家国营企业,它也竭力反对北方专设集中营在凯姆开设商店的决定。国营企业无力开办此类业务,而北方专设集中营具有这种能力,它可以要求囚犯雇员延长工作时间,而且只需支付极其微薄的报酬——实际上根本没有报酬——即可安排他们加班加点。更加恶劣的是,地方当局抱怨说,北方专设集中营与国家政治保卫总局的特殊关系使其可以无视地方法律,不向地方财政交钱。

关于囚犯劳动的可获利性、效率及公平性的争论将在接下来的四分之一世纪时间里继续进行(本书也将在后面予以更加详细的讨论)。但是,二十年代中期,卡累利阿地方当局并没有赢得这场争论。在报告一九二五年索洛韦茨基集中营的经济状况时,费奥多尔?艾希曼斯同志——虽然他在以后将会管理索洛韦茨基集中营,此时还是诺格捷夫的副手——大肆吹嘘北方专设集中营的经济成就,宣称以前“惨淡经营的”制砖厂如今繁荣兴旺,伐木公司超额完成年度计划,发电厂已经建成,渔业产量翻了一番。这些报告中的说法后来出现在索洛韦茨基的刊物上,而且出现在苏联各地公开发行的刊物上。它们包含了精心计算的结果:一份报告估算,配给食物的日平均成本为二十九戈比,每年的服装成本为三十四卢布五十七戈比。包括医疗费和运输费在内,据说每一名囚犯一年的总费用为二百一十一卢布六十七戈比。尽管直到一九二九年集中营仍有累计一百六十万卢布的赤字——这很可能是因国家政治保卫总局挪用资金造成的——索洛韦茨基可望取得的经济成就仍被广泛进行大肆宣扬。

这一成就立即成为围绕着改组苏联整个监狱系统而进行的争论的焦点。即使它是通过向囚犯提供更低的食物定量和更差的生活条件而取得的,也没有什么人太在意。即使它是以与地方当局的关系恶化为代价而取得的,也没有什么人表示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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