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欣这才汇报道:“有七八百名河南籍戍卒闻知他们的魏太守被拘,先跑到御史府上访,愿多充役一年,替魏相赎罪。后听说魏相是弹劾田号二上书丞相才进的监狱,又跑到丞相府门前静坐示威,声言不见魏太守,誓不罢休,绝不走人。又不可能调兵遣将,搞武装镇压,激化矛盾,造成更大恶果。何况军权掌握在大将军手上,我也调不来兵,遣不来将。只好由我亲自出面做工作,可府役们怕激怒戍卒们,惹大麻烦,拦住我不让贸然现身。没办法,我只有出走后门,跑来给大将军汇报,听听您老人家的指示。”
霍光感到有些意外,说:“我能有什么指示?真派部队将戍卒们镇压下去?部队是保家卫国的,不是用来打压自己百姓的。”
王欣苦着脸说:“莫非不闻不问,就让戍卒们在丞相府一直静坐下去?影响丞相府办公在其次,影响朝廷威信,可是大事。”
“谁不闻不问?我这不是在闻在问么?”霍光虎着脸说,暗忖这个魏相还这么有民望,河南戍卒都愿替他赎罪,倒是不太想得到。也不知目前这家伙情形如何,问王欣道:“魏相在里面还好吧?”
王欣心里暗暗嘀咕,丞相府都快被那七八百号人踏平了,他霍光没事人似的,却这么关心犯人魏相。又不好顶撞,只得说:“挺好的,我把您老人家爱护人才的指示传达给了杨敞,他特意叮嘱监狱,不能怠慢魏相,让他住的单号,不仅毫发无损,且过得舒舒服服,像住宾馆似的。”
听了王欣言,霍光才松下一口气,说:“果真如此的话,那丞相府就不会有事了。”
王欣没听明白,说:“七八百河南戍卒还待在丞相府前一动不动,一时三刻怕不会走人,怎么算是没事?”
霍光笑道:“你和杨大夫对魏相这么友好,现在你们有难处,他难道却这么心安理得,不该为你们排排忧,解解难?”
王欣是个聪明人,一听霍光这话,恍然明白过来,一拍大腿,说道:“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上面去呢?事因魏相而起,自然也只有把他搬出来,才能解决问题。”之后撅着屁股爬上车,掉转车头,往监狱方向急驰而去。
赶到监狱,王欣叫来狱长,让他带着,直接进了魏相的单人监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