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相正斜靠于墙,闭目枯坐,有人入舍,也无动于衷,不肯开目。狱长喊声魏相,上前要拉他起来,王欣赶紧将狱长拦开,蹲到魏相面前,轻言细语道:“魏太守还好么?我怕这里条件太差,放心不下,今天特意抽空检查监狱管理情况,同时也来看看你。”
魏相依然合着双眼,半日才懒懒道:“是王丞相吧?你乃吾朝当家领导人,怎么好意思动你大驾,亲自跑到这个地方来看我?”
王欣说:“应该的,应该的。您虽入囹圄,却是众人皆知的名臣,不可多得的人才,难道不可来看看您么?”
像被胳肢了一下,魏相一乐,睁开眼睛,笑望着王欣道:“我也是名臣和人才?莫非你们就是这么对待名臣和人才的?”
王欣不乐也不笑,拉长着脸道:“都是杨敞办事不老到,仅凭河南草民一面之词,就把您弄进这里,让您吃苦了。我代表本人和全国人民,向您表示深深歉意。”一边煞有介事地给魏相作了一个揖。
魏相哼哼鼻子,说:“口头表示歉意,作个揖,这能说明什么?干脆把我放掉,比你一百个歉意加一百个揖还实在。”
王欣一脸为难道:“我也有这个想法,可案子是杨敞办的,我不好过多插手啊。”
魏相说:“你是丞相,御史大夫办了错案,有责任纠错嘛。”
王欣说:“有错纠错是应该的,却没有说的这么容易,还有司法程序管着呢。不过我已责令杨敞,赶快弄清事情真相,您魏太守有罪定罪,无罪马上释放,让您平反复职,回去继续做河南太守。”
绕了半天圈子,王欣还没道出来真正来意。魏相先不耐烦起来,说:“王丞相不是跑到这里来陪我聊天的吧?据说如今陪聊是要付陪聊费的,我一个穷书生,可付不起这个费。有话就直说吧,耽误你的宝贵时间,我心有不安。”
王欣笑道:“魏太守还挺有幽默细胞的,说话就是开心。为使您免出陪聊费,我就开门见山,直奔主题,有话实说吧。您在这里享着清福,自在悠闲,可知道丞相府门前已聚集起七八百人,正在静坐示威,与政府对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