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安不太高兴,瞪了他一眼。“你不相信就算了,何必取笑人家。”
“理论上,我只是嘲笑书的封面。我还没读呢。”
“也许你应该读一下。”
“为什么?你干吗帮他讲话?”
“我不是帮谁讲话。不过,也许上帝和去年十月的事情有关。这看起来也没那么荒谬。”
杰森说:“事实上,你说对了,这确实只是看起来荒谬。”
她白了他一眼,跺着脚走到我们前面去,自顾自叹着气。杰森把那本书塞回展示架上。
我跟他说,我觉得大家只是想搞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所以才会有那种书。
“或许大家只是假装想搞清楚。那叫做‘鸵鸟’。泰勒,想不想听点有料的?”
我说:“当然想。”
“你可以保密吗?”他压低了声音,就连走在前面几公尺的黛安也听不见。“这件事还没公开。”
这也是杰森很不寻常的地方。一些真正很重要的事,连晚间新闻都还没播,他总是能够提前一两天就知道。可以这么说,莱斯中学只是他白天上学的地方,真正的教育是来自他爸爸的严格督导。从一开始,爱德华就想让他明白,生意、科学、科技,这一切是如何和政治权力合纵连横。爱德华自己就是这样操作的。他的公司生产固定式高空气球(浮空器)。通讯卫星没了,他的气球却打开了一个巨大的新市场,包括民间市场与军用市场。独门的核心技术正逐渐成为主流,而爱德华正好骑在这波浪潮的高峰。有时候他会和十五岁的儿子分享一些机密,而绝对不敢让他的竞争对手听到半点风声。
当然,爱德华不知道,小杰偶尔也会和我分享这些机密。只不过,我绝对守口如瓶。(话说回来,我又能跟谁讲?我并没有其他真正的朋友。我们住的地方是所谓的经济贵族阶级社区,社会地位的高低,像刀切豆腐一样划分得非常清楚。像我们这种单亲劳工妈妈所生的儿子,再怎么老成持重,勤奋好学,也没有人会把你当成上流社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