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皮特鸭的奇遇

大家现在都和皮特鸭混熟了，他差不多已经成了这艘帆船的一部分，而其他人也好像在野猫号上生活了很久一样。如果有人突然提醒他们说，燕子号船员到这儿只有三天呀，而亚马逊号船员也不过提前来了一个星期，他们听了可能会大吃一惊。现在，他们都在等待老水手讲述他的故事。他在床沿上坐下来，取出一撮儿烟丝，伸出粗糙的拇指，使劲儿把烟丝按入烟斗锅。他看上去和别的老头儿有些不同。横梁上的挂灯照射下来，灯光照在他慈祥的面孔上，一条条皱纹清晰可见，两只眼睛看上去十分明亮。他环视了一下周围，那目光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也许是因为他在回忆很久很久以前发生的事吧。

“在我看来，”他最后开口说，“有些事其实不值一提。比如，一小笔钱。要是有人口袋里有点钱，他生怕那些钱会把他的口袋烧个洞，于是忍不住就要把它花掉。有时候钱花完之后，他又会后悔，最后弄得心情很糟，他还不如从来没有拥有过那笔钱呢。在我看来，事情可能真是那样。我把我的故事讲给我的老伴儿和女儿们听过，后来就一直非常后悔。现在我的老伴儿已经死了，女儿们也长大成人了，都过了三十年了，或许更久了。自打那以后，那件事一直在我心头憋得慌，不过，现在大家都知道了，我也不想去做什么……”

“是关于什么的呀？”罗杰问。

“和宝藏有关吗？”弗林特船长说。

“你们说和什么有关，它就和什么有关吧。”皮特鸭说，“不管怎么样，我反正看见它被埋在一棵椰子树下，大约在五六十年前，或者七十年前吧。”

“可当时你在哪儿呢？”罗杰问。

“当然是在椰子树上，”皮特鸭说，“我当时躺在一棵椰子树上，睡了一夜，刚醒来。”

罗杰突然又想到另外一个问题。“那时候你也打呼噜吗？”他问。

“罗杰！”苏珊厉声说。

“他现在打呼噜，”罗杰说，“好听极了。”

“我想，我当时还不会打呼噜，”皮特鸭不紧不慢地说，“不然的话，他们就会听见我的，然后就会把东西埋在其他地方，也许连我也活埋了呢。”

“他们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