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特里克兰联轨站,
篮子一到手就放飞鸽子,然后把篮子带走。”
标签一角有个酷似公章的东西,其实是用蓝铅笔绘制的小骷髅头和交叉腿骨。
“是南希!”提提大叫道,“她已经玩起花样来啦。”
“里面有只活鸽子,”罗杰说,“听一听吧。”
“你的时间不多啦,”搬运工说,“割断那边的绳子,拔出那颗木钉。所有这些小鸽篮都用同样的方式打开。等会儿,最好把它带到顶棚那边,以便在旷野上来个漂亮的放飞。”
“把它放掉?”提提说,“那我们再也捉不到它了呀。”
搬运工笑了起来。
“上个礼拜她们每隔一天就捎来一只,让我为她们放飞,把它们捎过来的人姓布莱凯特。”
“我们正要去和她们住到一块儿。”提提说。
“鸽子到达那儿会比你们早好长时间呢。”
罗杰割断绳子,拔出木钉。
“我能看见它的眼睛呢。”他说。
他们差不多走到月台尽头,站在车站顶棚外面、火车头旁边的空地上。
“让门开着吧,”搬运工说,“捧好篮子……她跑过去了……”
柳条门开了,鸽子那灰色当中闪烁着古铜色的头露出来片刻,粉红色的脚爪抓住门边。篮子突然变轻了,罗杰只觉得是他亲自把鸽子朝空中一抛。它飞到顶棚上方,飞到火车头飘出的蒸汽上方,在房屋顶上盘旋了几圈,又飞到板球场的上空。与此同时,搬运工和提提、罗杰他们一起注视着,火车司机和司炉工也从踏脚板上探着身子观看着。鸽子已经只剩一个盘旋的小灰点了,在耀眼的夏季天空很难看见。这时,它好像拿定了主意,突然转向西北方向,直冲太阳,朝着湖乡那苍翠的群山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