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野人的最初迹象

布莱基特在睡袋里动了动。

“妈咪。”她刚刚开口，忽然记起了妈咪在很远的地方，而她已经第一次真正成为船宝宝了，正和其他人一起探险呢。她裹着睡袋打了个滚儿。帐篷的一面已经让早晨的阳光照得发白了。她从开着的门望了出去，一缕缕白烟从眼前飘过，空气中传来呛人的烧芦苇的气味。她扭动身子，钻出睡袋，爬到了门口。烟是从灶台那儿冒出来的。浓烟里，可以看见一把水壶挂在火上，苏珊正弯着身子，用棍子在壶底下拨弄着。火苗舔着壶底，烟随风而散。提提和约翰不见人影，不过罗杰正在小池塘边上跳来跳去，一会儿一只脚着地，一会儿又换成另一只脚，一边还用毛巾在身上擦着，嘴里叫着：“嗬嗬……嗬嗬……好……冷啊。”

“哦，你用不着直接跳进去洗的，”他听到苏珊在说，“我只是让你洗漱了。那个缸子里有开水，给你刷牙用的。”

“我的牙在打战，抖得太厉害，没法刷。”罗杰说。

“要是你牙齿抖得那么厉害，就没法吃早饭了。”

“约翰到哪儿去了？提提呢？”布莱基特问。

“嗨，布莱基特，他们早就起床了。他们去找木柴去了。快点，把衣服穿上。早餐差不多好了。那个桶里有水，还有香皂。”

“别忘了洗耳朵背后。”罗杰说。

“他们以前也这么跟你说吗？”布莱基特一本正经地问道。她不明白，为什么罗杰不好意思地咧了咧嘴，苏珊则大笑起来。

五分钟后，布莱基特基本上算是洗漱完毕，衣服也穿好了。她对辛巴达解释，它得等泡在热汤里的饼干凉一会儿才能吃。罗杰眼睛盯着餐晷投下的影子，抽空又瞅瞅苏珊，手里已经准备好了一根夹着早餐标签的树枝。苏珊打开了一罐炼乳，和适量的水和在一起，装在一个缸子里。五个装满玉米片的盘子一字排开。她把水壶装满了水，开始在平底锅里炒鸡蛋，又把锅拿了下来。

“拿稳了，布莱基特，”她说，“我要吹哨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