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分钟之后,他已经把沾满泥巴的锚索卷了起来,放到船头上了。罗杰光着脚,和提提还有他一起,沿着斜坡道的边缘,把巫师号往下面拉。坡道边的泥地上面,旧桩子的顶部还露在外面,那儿有的地方也够结实,踩在上面不会陷进泥里去。
“听着,约翰,”苏珊说,“你确定我们该去追吗?”
“我们必须去,”约翰说,“如果那只是个当地人,就没关系。但是如果是野人,我们就必须知道我们的处境。那条我们营地上的蛇,不会是平白无故钉上去的。”
“而且我们必须弄清楚,是什么东西留下的脚印。”提提说。
约翰停了下来。“附近如果有野人,可能不止一个。”他说,“我说,苏珊,你和布莱基特守着营地好吗?……”
“苏珊,”布莱基特说,“我们把辛巴达单独留在那儿了。”
“还有,一定要看看餐晷上的影子,”罗杰说,“我敢打赌,现在那影子肯定很短,到了午饭时间了。你在那里插一根树枝做记号。我们追了乳齿象回来,肯定会饿得很。”
约翰和提提已经在船上了。
“坐在船头,罗杰,”约翰说,“把你的蹄子伸到船边洗一洗,船上的泥巴已经够多了。”
巫师号滑进了深水里。约翰掉转船头,迅速而有力地划着桨,小船朝着小河飞驰而去,但是并没有发出“哗啦哗啦”的水声。罗杰先是把一只脚伸进水里拍打着,接着是另一只,他的腿又变白了,就好像他把黑色的长筒袜扯掉了似的。
“安静,罗杰,”提提说,“你弄这么大声音出来,那约翰划那么轻,还有什么用呢?”
“好好警戒,”约翰说,“别说话。提提,你用手做罗盘,指给我看船该朝哪儿划。他们可能就在转弯处不远的地方呢。如果有人听到我们喊‘向右’、‘向左’,他们就知道我们在追他们,那我们就真的找不着他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