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纠正自己。每次吃饭，我总给西西多一些，而小灰少一些。可过了一段时间，我发现自己又错了，因为小灰很快长大了，那点食物根本不够供给一只成年大猫，所以它们俩还是会为了食物经常打架。”

“所以呢？”

“所以人常常觉得自己可以掌握和控制很多事情，而事实上一切事物都在不断变化，并且这种变化只遵循自己的轨迹，绝非人力可以扭转。”

我晕了，这说的是猫吗？哪儿跟哪儿呀！

“你是在说……宿命？”

龙婆已经把该收的物品全部收回袋子里，站起身，看着我。

“不要自以为了解别人，也不要自以为明白自己，”她说，“所谓‘明白’，不过是你‘现在’做不到的事。”

我若有所思，“人常常说‘明白’，但又常常无力自医。”

“很正常。”她说，“这是人的通病。常常要回头去看，才会想起当初其实可以做得更好。”

“但人总是活在当下的。”

“没错。”

“所以人永远会有困惑，更谈不上把握，无论对事物还是对自己？”

“是。”她点头。

“对感情……也是吗？”不知为什么，我的眼前突然浮现那张劫掠我的瘦骨嶙峋的面孔。

龙婆不说话，转身把两包东西放回桌角。

我想了半天，点点头。

“好像……是的。”我解答了自己的疑问。

“不要以为我们都已经了解自己，也不要以为我们可以掌控自己的命运。事实上某些人或某些事会在某个突然的时间里蹦出来，让我们无所适从……”我自言自语。等清醒过来的时候，龙婆早都已经走远了。

“喂，龙婆--”我追上去。